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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千五百克朗。&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他來了。原來他根本沒有子彈，他說他一直都沒有子彈。&rdo;

&ldo;但你一定隱約猜到這一點了，那把槍是標準口徑，所以你買了些子彈?&rdo;

&ldo;對。&rdo;

&ldo;你先付他錢了嗎?&rdo;

&ldo;什麼?&rdo;

&ldo;算了。&rdo;

&ldo;你要知道，受苦的不只是佩妮萊和我，對佩爾來說，每一天都是在延長他的痛苦。我兒子差不多是行屍走肉了，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有人來停止他的心跳。他在等待一個……一個……&rdo;

&ldo;救贖者。&rdo;

&ldo;對，沒錯，救贖者。&rdo;

&ldo;但這不是你的工作，霍爾門先生。&rdo;

&ldo;對，這是上帝的工作。&rdo;比格爾低下頭，嘟囔著什麼。

&ldo;什麼?&rdo;哈利問。

比格爾抬起頭來，雙眼看著空氣。&ldo;既然上帝不做這個工作，那麼總得有人來做。&rdo;

街道上，褐色的薄暮籠罩在黃色燈光周圍。即使是午夜，雪後的奧斯陸也不會完全陷入黑暗。噪聲被包裹在棉花之中，腳下冰雪的嘎吱聲聽起來像是遙遠的煙火。

&ldo;為什麼不把他一起帶回警署?&rdo;哈福森問道。

&ldo;他不會跑的，他還有話要對老婆說。過幾小時再派一輛車來就好。&rdo;

&ldo;他很會演戲，對不對?&rdo;

&ldo;什麼?&rdo;

&ldo;呃，你去通知他兒子的死訊時，他不是哭得半死嗎?&rdo;

哈利無奈地搖了搖頭：&ldo;小子，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rdo;

哈福森惱怒地踢了一腳冰雪：&ldo;那你來啟發我啊，大智者。&rdo;

&ldo;殺人是一種極端的行為，很多人都會壓抑它所帶來的情緒，他們可以做到內心藏著行兇的事實，卻若無其事地走在街上，彷彿那是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噩夢，這種事我見多了。只有當別人大聲說出來的時候，他們才會發現，這件事不只存在於他們的腦中，而且還真實地發生過。&rdo;

&ldo;原來如此，反正都是些冷血的人。&rdo;

&ldo;難道你沒看見他崩潰嗎?也許佩妮萊&iddot;霍爾門說得對，她說她丈夫很有愛心。&rdo;

&ldo;愛心?人都殺了還有愛心?&rdo;哈福森怒火中燒，聲音發顫。

哈利把手搭在哈福森肩膀上：&ldo;你想想看，犧牲你的獨生子，這難道不是愛的終極表現嗎?&rdo;

&ldo;可是……&rdo;

&ldo;哈福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必須習慣這種事，不然這種道德矛盾會把你搞得頭昏腦漲。&rdo;

哈福森伸手去拉沒上鎖的車門，但車門凍結得很快，竟紋絲不動。他怒火中燒，用力一拉，橡膠條互相分離，發出撕裂的噪聲。

兩人坐上車，哈利看著哈福森轉動鑰匙，發動引擎，另一隻手按著額頭。引擎發出怒吼，活了過來。

&ldo;哈福森……&rdo;哈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