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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願意緊著逼問，她自己心裡有主意，覺得該說自然會說。

他眼波又在她精緻的眉間流連片刻，忽然蹙眉道：&ldo;你眉毛怎麼了？&rdo;

沈瓊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擺手不在意道：&ldo;昨天修的時候不小心修掉一塊。&rdo;

他一挑眉：&ldo;怎麼不上了妝略遮遮？&rdo;

沈瓊樓道：&ldo;無所謂啊，我早上要賴床，上妝就得早起了。&rdo;

他噎了下，無語地瞧她：&ldo;你真的是女人嘛？&rdo;

沈瓊樓故作詫異地道：&ldo;我要不是女人，你豈不是成了斷袖？&rdo;她伸手勾他下巴，擺了流氓臉出來：&ldo;哪裡來的小倌，生的這般貌美，來，給爺笑一個。&rdo;

殷卓雍：&ldo;…&rdo;

她見他被噎住，得寸進尺地湊過去：&ldo;怎麼不笑，是嫌爺給的銀子不夠。&rdo;

殷卓雍長到這麼大，頭回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要是別人敢這樣早就被他拉下去看了，偏偏是她，讓他生出莫名的新奇來。怔忪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她那點本事就不夠看了。

他伸手輕輕巧巧地解開她領子上地盤扣，又作勢要解她腰帶，順便投來風流婉轉的一眼，湊在她耳邊呵氣：&ldo;幸蒙長史垂憐，我的本事要到床上才能領教，不如請長史到床上一試？&rdo;

沈瓊樓：&ldo;…&rdo;

他見她吃癟，得意地調笑：&ldo;乖乖，怎麼怕了？&rdo;

沈瓊樓默默地道：&ldo;咱們還是說眉毛吧。&rdo;

他故意取笑她，又命人拿畫眉黛過來，她奇了：&ldo;王爺府上連個女人都沒有，怎麼有畫眉的東西？&rdo;

他伸了個懶腰：&ldo;上回高麗的使臣送的，還有胭脂水粉什麼的，我收下本來想送給你，見你平時不上妝，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了。&rdo;

他在下人捧過來的錦盒裡細細斟酌，最後選了顏色濃黛的螺子黛，又瞧了瞧她的眉形，斟酌著下筆。

他傾身看她，水樣的桃花眼裡只有他的身影，那樣瑩潤白皙的肌膚，還有分明精緻的雙唇。說來也是奇怪了，明明當初百般瞧不上的人，不知怎麼的就這般喜歡了，一眉一眼都是自己最喜歡的模樣，只要瞧著就能歡喜的忘了形。

他手勢輕柔地幫她畫眉，堪堪落下最後一筆，想了想，在眉尾處迤邐下來，把銅鏡遞給她：&ldo;瞧瞧如何？&rdo;

沈瓊樓本來已經做好被畫成蠟筆小新的準備了，接過來瞧了瞧，沒想到竟十分的輕靈秀麗，並不是很濃，淺淺壓住五官的冶艷，顯出別樣的靈動來。

這算是意外之喜，她驚喜道：&ldo;這是柳葉眉？&rdo;

他對她身為女人的常識已經不抱有期待，擦了擦被石墨染黑的手指：&ldo;是小山眉，比柳葉眉淡些，不如柳葉眉濃長。&rdo;他頓了下，還是沒忍住道：&ldo;這是姑娘家都該知道的吧？&rdo;

沈瓊樓表示小事一樁：&ldo;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再說我不是有你呢嗎，你會畫就好了。&rdo;

這話是他愛聽的，聽完之後嘴角含笑，她說完又覺得不對：&ldo;怪了，你怎麼會畫眉？&rdo;

殷卓雍懶洋洋地道：&ldo;我生母身份不高，我是養在寧妃宮裡的，當時日子過的不如意，學這個本來是為了討好她親生女兒長樂公主。&rdo;

他見沈瓊樓皺眉，還以為她是醋了，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捏了捏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