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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當蕭子衿再看到薛叔的時候,他又恢復成以往那樣。臉上沒有太多的悲傷,也沒有太多的話,只是謹慎而默默地做著自己的活。彷彿昨晚那個對著副畫祈求安慰的人,並不是他。
蕭子衿也沒有多說什麼,找了床被子給薛叔送了去,只說是天氣冷,叫他注意。
對於喪子的人而言,再多的安慰,都只是徒勞的,非但是徒勞的,說得多了,反而更容易勾起他們的傷心來。有時候,有些自以為是的憐憫,更讓人無法接受。反倒不如默默的關心來得實在些。
回到寒香院,蕭子衿又翻出了那包她一直保留的藥渣——毒死憨豆兒的那包藥渣。她發了許久的呆,想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
若說這蕭家如今還有什麼值得她掛懷的,那便是憨豆兒的死。
如果未能弄清是誰要了憨豆兒的命,末能替憨豆兒報了這個仇,她怎麼對得起憨豆兒的慘死?怎麼對得起薛叔的喪子之痛?怎麼對得起她自己的?
在離開蕭家之前,還是要先弄清憨豆兒的事,絕不能讓豆兒沉冤枉死!
蕭子衿在心裡默默地決定著。又反覆思考著最有可能給憨豆兒下毒的人。想來想去,也終沒有個頭緒。再加三姨娘的死,讓她明白不能只憑一己的猜測再莽撞的進行復仇了。
最後,她想到了陸桓。陸桓頗懂些醫術,再加上與太醫院的人有些交情。一般的市井郎中所看不出的毒,那些太醫院醫術一流的太醫,或許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毒。知道了是什麼毒,也許就能知道其來源,再順藤摸瓜,就有可能查到真正的兇手!
想通了這些,蕭子衿也不再猶豫,提筆給陸桓寫了封信。又將一部分的藥渣小心地包好,與那信放到一起,一併裝到信封裡。
這事,她自然沒有同任何人講,只是私下裡將信交給薛叔帶出府去交給信差。薛叔外出方便,不易引人注意。最為重要的是,在整個蕭家,只有薛叔還讓她信任些。只不過具體信的內容蕭子衿並未和薛叔說明,薛叔倒也沒有多問便去辦事了——可靠、不多話,這是薛叔一向來的優點。
辦完了這一切,蕭子衿開始細細地計算著時間了。從泉州到臨安,若是一路順暢,估計要七、八天左右,信就能陸桓手上了。陸桓再託人幫忙查清,少說也得個幾天時間,然後再傳信回來。前前後後快則半個多月,慢則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辦完,然後再找到兇手,再想辦法替憨豆兒報仇。快的話,差不多又要一個月時間。兩相加起來,至少兩個月。運氣好的話,還能趕在朝廷選秀女之前完結此事,到時她蕭子衿再無牽掛,挾著財物屁股一拍就能溜之大吉了。
什麼蕭家,什麼大蒙,什麼弒君,通通都見鬼去吧!
她蕭子衿就不相信,天地之大,憑自己的本事不能活得更好!
第六十二章 雨夜一角
跨過了春節,要不了多久,便能嗅春天的氣息。江南的春天,是挾著陰冷、細雨而來、雨是從三天前開始下起來的,時大時小,淅淅瀝瀝的總也不見停。
這樣的天氣,在夜晚的時候,更讓人不願意多出門——誰也不想在溼漉漉、陰冷冷的天氣裡在外瞎溜達,弄得自己一身水汽。
蕭府的下人們忙碌完一天後,疲憊下便也都早早鑽進溫暖的被窩裡睡下了。
可是偏偏卻有人不畏冷,不怕溼,悄悄地開啟寒香院的院門。那是個窈窕的身影,撐著把傘,身影如貓兒一般,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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