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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情感，對他不再有任何意義。

他的雙腿雙手已被綁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正在慢慢沉向水底。

最後陳鷗只是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便轉過頭去，看著教授留給他的百合花形書桌。

尼斯沒有離開，反而跟了上來，緊緊貼在他身邊。陳鷗不由自主有些煩躁，邁遠了兩步。

即使尼斯發現了陳鷗的疏離，他也沒有表示出來。他看著書桌。

&ldo;您開啟看過了？&rdo;他問。

&ldo;抽屜？&rdo;陳鷗問，&ldo;沒有任何東西。&rdo;

&ldo;暗格。&rdo;尼斯平淡地說，&ldo;有一次教授給我演示過怎麼開啟暗格。&rdo;

陳鷗從沒聽教授說起過暗格的事。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尼斯，按他說的做了。果然，書桌咔的一聲輕響，抽屜背後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一本電子日記躺在裡面。

這是最新型號產品，可以很容易地把語音輸入轉化為文字儲存，也可以隨時插入虛擬3d影片及影象。陳鷗把它與桌上的投影裝置連線起來，裝置充電完成後，房間中央出現了一個全息投影人像。

陳鷗不禁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指，輕輕觸碰空氣中的教授人像。

&ldo;陳鷗，&rdo;坐在輪椅中的教授笑著說，&ldo;既然你看到這裡，說明我已經走了。&rdo;他把掌心堅定地向下壓一壓，像是拒絕和陳鷗就這一點爭辯，&ldo;我知道，以你不亞於我的聰明才智，你會感到越來越多的迷惑。在一本好的推理小說中，作者不能向讀者隱瞞太多線索。做人如寫書，為了保持品味，我決定把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你。&rdo;

&ldo;為了保持品味？&rdo;陳鷗像是和教授對話，&ldo;而不是自覺有告知義務？您對戲劇性的低劣口味簡直無可救藥！&rdo;

尼斯沉默地看著走進教授全息影象裡的陳鷗。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人似乎是在擁抱。

&ldo;但是，&rdo;教授話題一轉，&ldo;鑑於你很可能發出的嘲笑，我忽然又不準備拱手送上全部答案了，自作聰明的先生。&rdo;他嘴角輕輕翹了起來，&ldo;我為接下來的內容設了一個密碼，一個與神話宗教有關的單詞。除非你正確輸入這個單詞，否則絕對無法進入下面部分。我猜，以你的驕傲和自負，是不會去找計算機高手幫忙的，對不對？&rdo;

陳鷗發出一聲輕笑，這是尼斯三個月以來聽到他第一次笑，但比慟哭更讓他難以忍受。

☆、第 60 章

陳鷗收起電子日記，摸了摸書桌暗格，發現再沒有其他東西才不甘心地站起來。

&ldo;教授可真會出題。&rdo;他嗤之以鼻道，&ldo;神話宗教有關的單詞！我就想不起來他哪句話不引用什麼典故。&rdo;

他儘量平靜地說話，假裝鼻頭沒有發酸。奇怪的是，這次抑制流淚的努力不像以往那麼困難了。

尼斯沒有答話。陳鷗轉過頭看著他，吃了一驚。

過去的三個月，尼斯一直盡心竭力地照顧著他，但悲傷矇蔽了他的雙眼和心靈。除了哀悼自己的損失，他看不見其他。教授再次出現，再次開口說話，儘管只是一個全息影象，也讓他短暫找回了從前生活的感覺。心靈迷霧被驅散了部分，理智回來了少許，於是他睜開雙目，三個月以來第一次看清了他深愛的孩子。

尼斯滿眼血絲，嘴唇乾裂，下巴全是亂糟糟的胡茬，頭髮長到了不體面的長度，粘成一綹綹耷落在肩膀上。從他身上的氣味判斷，他至少一週沒有洗過澡了。

出於習慣和本能，陳鷗就要開口訓斥他，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