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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是糊塗了,不過這畢竟是陛下遺詔,弘暉,此事就讓它過去罷。”。
張廷玉不滿道:“貴妃在宮中驟然薨逝,此事不明不白,總該給六宮中人一個交代才是。”
我慍怒不已,說:“此事已然發生了,唯有撫卹貴妃家人、令貴妃身後哀榮得顯罷了。張太虛等道士貫在先帝面前進饞中傷,陷害貴妃,以大不敬的罪名論處,著交有法司審理。宮中內務也該清理一番,皇額娘,此事要託給您了。”。
皇額娘點了點頭,臉色依舊有些難看,她的態度很明確——她根本不贊同這個遺詔,無可奈何來的。在座的諸人或多或少與阿蓴有些香火情,此時都眼含利刃地瞧著“恂勤郡王”,尤其是弘曆,這時候雙目通紅,惡狠狠看著他,彷彿欲擇人而噬。
弘晝忽然說:“陛下,不如先令太醫來瞧瞧貴妃,說不得還有救……”。
我終於壓抑不住自己,舉步向阿蓴走過去。她雙目緊閉,面若白玉,頰上紅暈,只有臉上那一道血跡看著不祥而哀悽。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弘曆竟然也忍不住放開阿蓴退到一邊。我走過去抱起她,手指在她臉上顫抖著拂過,想擦掉那一行血。
“恂勤郡王”心慌意亂,此時補救一樣說道:“貴妃是主動飲下御酒的,很快就去了,沒受什麼罪……”。
我猝然抬頭,冷冰冰盯著他。“恂勤郡王”張口結舌,腿也打起晃來。堂下幾人都看出奇怪,張廷玉已經又拿起詔書仔細研究起來。很顯然,這些人根本不再相信此事的合法性,畢竟執行人明顯是個假的,詔書又這麼不明不白。
弘晝嘆氣道:“陛下,節哀……”。
我吼他:“住嘴!”把阿蓴抱起來往外走,弘曆問:“陛下去哪裡?”。
我難以掩飾聲音之中的哽咽:“她都死了,還要待如何?遺體都不讓朕碰一下嗎!上天為何待朕如此之薄……”。
我緊緊抱著阿蓴,站不穩似的往外走。這些人都茫然地看著我,弘曆又在哭,弘晝一臉悲傷,張廷玉搖頭嘆息,皇后含淚不語,“恂勤郡王”一副後悔得要一頭撞死的神色。其餘諸人的表情,都是恍然大悟中摻雜著哀憐同情。
就算是帝王又如何,紅顏薄命,到底是求之不得啊。
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天氣漸漸涼了,夏末的盛景在我眼中鋪陳開,我緊緊抱著阿蓴,與她相識不過五年,這短短的時光,卻像是已經覆蓋了我的全部人生。
我想起雍正十一年她生辰的那天晚上,她從福海邊上朝我走過來,微笑頷首。月光照著她的臉,看上去那麼的恰當而適宜,就好像她這樣的人,原本就適合圓月時的輝煌和幽靜。湖水照著我和她的影子,成雙成對,再也不會孤單。
明明快樂就在眼前,我的心中卻湧起難言的悲傷。
如果再給我選擇的權力,我想我會回到她所在的那個時空,在她還什麼都沒有經歷、什麼苦頭都沒有受過的時候,找到她、保護她,讓她永遠不必經受流離之苦。
可能愛得太深,就是會這樣。就算擁抱,就算相守,也還是不足夠,簡直想讓兩人的生命融為一體。
就像那首曲子說的,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眼淚滴在她的臉上,像是她又哭了。我指尖顫抖地擦去,抱著她往景仁宮(太子住所)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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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帝靈前哭暈過去之後,我又一次被送回景仁宮。
阿蓴還在床上靜靜沉睡,我屏退下人,自己擰毛巾擦了把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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