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觀棋這才發覺華家的四姑娘也在。他滿心憤懣,可這會兒對著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搖了搖頭,沉默著將早飯擺了出來。
瞧著不甚精美,不過是些包子、白粥之類的,柔止見了,不由奇怪:「今早我見母親房中,好似不是這些東西呀。且府中給主子吃的,一貫是碧粳米熬的粥,這是哪來的?」
許徵自然也留意到了,他抬眼問:「外頭買的?」
他不問,觀棋自然不敢當著柔止的面說,可他一問,觀棋便跪了下來,如實道:「我方才去府中廚房提早膳,遇到了大房的三姑娘的丫鬟也在,他們聽我是清輝院的人,便故意戲弄我,在吃食上撒了一把子的爐灰,我氣不過,與他們爭執了幾句,還被推倒了。」他謹記自家主子的話,不敢當真同他們動手,又恐誤了早膳時辰,便連忙去外頭買了一些回來。
許徵聽罷,沒有說話。柔止卻生氣起來,她氣鼓鼓地道:「三姐姐那邊真是欺人太甚!」
偏偏這會兒,外頭還響起丫鬟們嬉笑的聲音,分明便是大房華柔嘉身邊的貼身侍女晴兒與柳兒。晴兒笑道:「我猜那小婦養的,如今正餓得前胸貼後背呢!」柳兒則道:「管他作甚,三爺瞧著沒有給他名分的意思,府中可無人替他說話!」
柔止雖然年幼,卻清楚得很,廚房往大房那頭去,根本無需路過清輝院,她們便是誠心要噁心人。她白生生的臉蛋都氣紅了,站起身指使自己房中的丫鬟婆子們:「出去!出去!把她們的早飯也給丟了!」說罷猶嫌不解氣,自己一溜煙地從椅子上下去,跑出門,堵在了說風涼話的那兩人跟前。
晴柳二人見她忽地出現,不由一怔,又想到自己的話興許被三姑娘聽了去,不由忐忑。可她二人也是大房中得臉的又知道府中四姑娘一貫好性兒,倒不怕她,只是福了福,笑說:「四姑娘怎麼在這兒?」晴兒膽子更大一些,還大著膽子道「姑娘可別往這邊來,您是金貴的身子,可別沾著這頭的晦氣在身上。」
柔止哪料她們當著自己的面,還敢說這些,便沉著小臉,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一把方才率先說風涼話的晴兒。她人小,勁也不大,卻依舊把晴兒推了一個趔趄,晴兒立時便驚叫起來,「四姑娘這是做什麼?」
柔止才不容她分說,揮了揮手,她的丫鬟婆子們也學著她的樣子,將兩個婢女重重推倒在地,食盒也被碰掉了,裡頭的白玉酥、冰糖燕窩、綠畦香稻粳米粥撒了一地。
聽著外頭亂做一團的聲音,觀棋不由有些詫異,又猶豫著看向許徵:「主子,這……」
四姑娘經常來這兒,她是最好性的,瞧著總是臉圓圓笑甜甜的模樣,算來她兩次發怒,好似都是為了許徵。
許徵卻早他一步,走了出去。眼見著一地狼藉,他彎腰,把猶自生氣的女孩兒抱了起來。
柔止察覺到自己的雙腳忽地離地,有些迷茫地抬眼望去,便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放大的冷清的俊臉,她糯糯地喊他:「阿徵哥哥?」
許徵「嗯」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問她:「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大房的丫鬟早就哭著走了,他便也吩咐柔止房中的丫鬟:「去告訴華三爺同三夫人。」
柔止趴在他懷中,小臉漲得通紅,見他好似不生氣,卻愈發替他覺得委屈,連帶著眼眶也紅了起來。
她聽父親說許徵父母雙亡,如今見他一人寄居府中,住的院落這樣冷冷清清,本就替他難過,如今再見這些丫鬟如此拜高踩低,難過之餘,更是替他不平。
要不是她今日來了,他還不知道要受多久的欺負呢!
可她卻也知道,自己可憐許徵,這是不能說出來的,她努力揉了揉眼睛,趁機把眼淚擠掉,只是說:「他們欺人太甚!」
許徵哪裡會不知道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