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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卻叫華謙聽見了,他是當年的探花郎,簪花的風姿連公主瞧見都曾動心過的,如今雖然連女兒都有了,卻依舊還十分風雅。他笑道:「我今日休沐,橫豎也是無事的,我帶扇扇去罷。」
柔止立時歡呼:「好哦!」
不過她略想了想,又有些遲疑:「爹爹你休沐,那阿徵哥哥,今兒可也休息?」她胖乎乎的手指頭繞著自個兒的衣帶,瞧著有些鬱悶地道:「我先前去尋他,他不是在讀書,就是在讀書,我也不敢多加打擾。」
華謙對這個所謂的故人之子不可謂不上心,連著他的老師,都是他自個兒親自從外頭尋訪來的,且這幾位高人只教許徵一人,連大房楊氏來為華江沅打聽這幾位老師如何,都被華謙打太極推脫了去。這些老師日日都來,旁人進學,總有休息,可迄今許徵似乎都沒有休息過半日。
柔止上回見到他,還是在她母親這頭吃晚飯呢,她總覺得許徵比她剛見到的那會兒又要多出幾分沉鬱。柔止心性單純,喜歡一個人便想盼著他好,這會兒便又說:「我總覺得阿徵哥哥瞧著有很多很多的心事,我想見見他,陪他玩呢。」
這話說得華謙微微一怔。他雖同情許徵遭遇,可到底君臣有別,有時候很難去表達自己的關心。
反倒是他這個年幼的女兒,也不知是不知者無畏,還是她當真與許徵投緣,總是三天兩頭往許徵那裡跑,許徵對她也似乎十分容忍,顯出了十分的好脾氣。
華徵看了一眼妻子,見她未流露出不滿神情,方才道:「……既如此,他今日當不上課的,你叫侍女陪你去找他罷。」
柔止立時便站了起來,噔噔噔地往外跑。
丫鬟們在後頭追:「姑娘,姑娘,好歹先用早飯呀!」
柔止揚聲說:「我去阿徵哥哥那兒吃!」
後頭華謙瞧得忍俊不禁,回頭卻見林含瑛輕鎖眉頭。二人雖然先前疏遠,可到底有夫妻感情在,如今久別重逢,這些時日吃住都在一道,倒好似久別勝新婚那般,華謙見她如此,心中一軟,立時便又保證:「……他當真並非我與外室所生!」
「……」林含瑛斜睥著他,「三爺這話,這幾日說了也不下百遍了。」
華謙遣退了眾人,親自上手,摟住了妻子。林含瑛身子一僵,到底還是在他跟前軟了下來。
華謙道:「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會搞什麼外室,我娘,還有同僚,想塞人到我房中,我也一貫嫌烏煙瘴氣。我權當自己子女緣淡薄了,只是擔憂扇扇沒有兄弟撐腰。」
這話卻是說到了林含瑛的心坎裡。她也為此事發愁著,聞言反應過來:「你是說,許徵……堪為良配?」
華謙一噎,頗為無奈:「扇扇才幾歲呀,你這未免想得太遠。」說罷又安慰她:「只是此子將來必有極大造化,扇扇同他交好,必有裨益。」
林含瑛將信將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吩咐了自己近身伺候的趙嬤嬤:「多叫幾個人跟過去,這丫頭玩得瘋了,一會兒可別磕著碰著了。」
柔止人小腿短,走了好一會兒,方才到了許徵所暫住的清輝院。
這原是府上較為偏遠的一處院落,最是幽寂,如今方是春日,可清輝院裡頭長松落落,卉木濛濛,只不見半點兒夭桃穠李,冷清得過分。
柔止來了這兒幾回,可今早才聽過說海棠花開,又見許徵這兒一副淒風苦雨的模樣,心裡頭便有些心疼他。門上長了青苔,連帶著銅環都生了綠色銅鏽。她心裡頭無端難過起來,站到門前,毫不遲疑地叩響了門扉。
「吱呀」一聲,是許徵身邊的老僕善豐來開了門,見到柔止,微微一怔,又笑了起來:「姑娘是找我家少爺麼?」
柔止點了點頭,肉肉的小臉上滿是期待,緊張地道:「阿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