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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而驚奇。將軍本人瘦瘦的，個子不高，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

而馬克西姆則長得很壯實，寬寬的肩膀，不久前剛剛減過肥，一年前還是胖乎乎的，顯

得有點笨拙，深棕色的眼睛，表情嚴肅得可怕，極少表現出對人的親切與和藹。

&ldo;您好，娜斯佳姑姑。&rdo;馬克西姆嘟囔著說。他和娜斯佳一樣，都屬於典型&ldo;夜貓

子&rdo;，不喜歡起早，但和娜斯佳不同，他還沒學會如何克服因早起而產生的不快。

&ldo;你們幹嗎？&rdo;娜斯佳很驚奇，&ldo;又在鍛鍊身體嗎？&rdo;

&ldo;是啊，&rdo;將軍點了點頭，&ldo;馬克西姆開始狀態不佳了。去年高考前，他每天還鍛

煉，可現在上了大學後變懶了，覺得最可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可以遊手好閒了。昨天

我讓他做伏地挺身，結果並不樂觀，他只做了二十五個就完蛋了。這樣能有什麼用？&rdo;

&ldo;那您自己能做多少個呢？&rdo;娜斯佳感興趣地問。

&ldo;我嘛，阿娜斯塔霞，每天三百個，所以，我為我的兒子感到羞恥。我不推卸自己

的責任，不應該對他放任自流，但最主要的是及時察覺。馬克西姆，開始鍛鍊吧，我和

阿娜斯塔霞在你旁邊遛一遛。&rdo;

小夥子無奈地揮了揮手，深吸了一口氣，慢步跑向林蔭深處。

&ldo;您太嚴厲了，伊萬&iddot;阿列克賽耶維奇。&rdo;娜斯佳搖了搖頭，&ldo;您十八歲的時候大

概也就勉強能做二十五個吧。&rdo;

&ldo;連十個都堅持不下來。&rdo;將軍笑了，&ldo;我小時候長得最小、最瘦，總是挨鄰居孩

子們的打，他們經常搶我的夾肉麵包，搶大人給的看電影、買冰淇淋的零錢。等我到了

十八歲，那時候對體形並不看重。那是60年代中期，當時，要想成為現代的時髦人物，

得熟讀好多詩和吟遊詩人的歌，得出外旅行，得在篝火旁彈吉他唱歌，得去彼得堡看白

夜，得有成為地質學家的理想。您不會記得這些的，您當時大概也就只有五六歲吧？&rdo;

&ldo;是的。這些事兒我是不知道，但從父母嘴裡聽了不少。&rdo;

他們順著馬克西姆跑步的方向沿著林蔭路默默走了一段。娜斯佳並不想說話，所以

扎託齊尼不急著提問她反倒很高興。看樣子今天天氣暖和、陽光燦爛，公園裡的空氣也

很濕潤、芬芳。娜斯佳想，要不是自己總這麼忙，又具有這麼一種發自天性的病態的懶

惰的話，她本可以從生活中得到許多小樂趣的，喏，比方說，早晨在鬱鬱蔥蔥的林蔭道

上散步，享受清晨涼爽清新的空氣。每次休息日早起和伊萬散步，她都氣惱得恨不得要

掉淚，但後來又每次都對他能把她拖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感到高興。

將軍的聲音打斷了她安詳愜意的邏思。

&ldo;身體不要前傾，馬克西姆！雙肩放鬆！對，就這樣，好樣的。怎麼樣？阿娜斯塔

霞，我等著聽匯報呢。你對戈托夫齊茨印象如何？&rdo;

&ldo;印象很複雜，伊萬&iddot;阿列克賽耶維奇。可對我說的話，您得寬容一點，要給以理

解。他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妻子死了，所以他目前的行動和以前的他相比有點不太正常，

而這是十分自然的。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