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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可以採取任何行動,而不必擔心別人指責他擅自行動和遊擊習氣了。
昨天晚上,星期六,娜斯佳還曾甜蜜地幻想明天要睡他個昏天黑地。也就是一直睡
到十點,如果走運的話甚至可以睡到十一點。她仍然鼓不起勇氣和阿列克賽談,沒有丈
夫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對其往事而滋生的不自在感和羞恥感不知怎麼竟漸漸淡化了,
好像一切本就該如此:她孤身一人生活著,而列什卡則在莫斯科郊外,在茹科夫斯基街。
這樣倒好。這樣倒更符合習慣。她有時甚至會產生一種膽怯的想法,想把所擁有的一切
統統拋開,什麼也不改變,什麼也不必跟列沙說,既不道歉,更不解釋。如果到最後他
還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同她分手的話,那也好,事情本該如此。就其天性,她生來就不適
合於家庭生活。而刑警局這種工作,就其自身而言,也與正常的家庭關係相對立。
但幻想和通常一樣,照例無法實現,星期六晚上十點半左右,扎託齊尼將軍打來了
電話。
&ldo;戈托夫齊茨案怎麼樣了?&rdo;他問,&ldo;你有什麼可以向我匯報的嗎?&rdo;
&ldo;不太多,&rdo;娜斯佳道,&ldo;只是一些個人印象。&rdo;
&ldo;而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rdo;伊萬&iddot;阿列克賽耶維奇笑著說道,&ldo;其餘的一切沒有
您我也瞭解得到。明天見。&rdo;
他既沒問,也沒求,他這是在下命令。&ldo;為什麼我要甘願忍受來自他的這一切呢?&rdo;
娜斯佳不住地問自己。可實際上,任何人,甚至就連心愛的丈夫也不能如此粗魯隨便地
逼迫她星期天早上六點鐘就起床,可扎託齊尼卻不然,對他來說,只需隨便說上一句‐
‐&ldo;明天見&rdo;‐‐就夠了。她盡可以恨得直咬牙,盡可以嗔怪地請求他把見面時間不要
定為七點,而是定為哪怕是九點也好(而,毫無疑問,她得到的只能是拒絕,因為扎託
齊尼將軍的習慣並沒有改變),她盡可以詛咒世上的一切,但她還是不能不天不亮就起
床,然後去伊茲麥洛夫公園。
週六到週日之夜,總的來說娜斯佳過得還算平靜,只是不知怎麼有點迷迷糊糊。好
像也沒有感到煩躁,可也未能好好休息。臨睡前她洗了個熱水澡,想暖和並放鬆一下,
給房間裡通了通風,服了三片纈草酊,然後就鑽進了清潔乾爽的被窩裡。她把兩個枕頭
疊在一起,用暖和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蜷成一團,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出於習慣躺
在了沙發床的邊緣,儘管現在就只她一個人,睡的地方足夠寬敞的。她舒舒服服地往床
中央挪了挪,可她非但沒入睡,反而毫無來由地開始逐項羅列沒有丈夫的所有好處和不
好處來。最主要的不利事實是使阿列克賽受了委屈,因此再不想和她共同生活了。當然,
這是她的過錯,有錯的就只是她,她本不該那麼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該欺負別人,
如果他不是罪有應得的話。娜斯佳絞盡腦汁想呀想,再也找不出一個負面因素了,這讓
她感到有點可怕。她一個人住一套房子,可以不開口,不和任何人交談。當她在心裡希
望丈夫沉默時,她希望的難道不就是這個嗎?是的,現在已經實現了。再不必因耽擱下
班未能及時打電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