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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容祁是個廢物,就算再生氣,又能拿他怎麼辦?
一通發洩之後,莊渾總算覺得心裡的氣消了不少。
容祁身上因為練劍出了一層汗,被寒風一吹,弟子服貼在身上,寒意刺骨。
他加快腳步走去溪邊,用石頭敲開冰面,盛出滿滿一桶水,挑到柴房。
狹窄逼仄的柴房幾乎無人過來,容祁熟練地生火燒水,待水熱後,逐漸褪去自己的衣衫。
熱氣氤氳,白霧繚繞。
看到身上那些醜陋的天罰印記,容祁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冷鷙和恨意。
早晚有一天,他會將那些人加註在他身上的這一切,以千百倍奉還。
容祁快速將自己清洗乾淨,套上乾淨的中衣。
用布巾隨意擦了擦頭髮,容祁開啟與上次一樣的白玉藥盒,只不過這次裡面裝的不是療傷藥,而是化瘀膏。
低眸猶豫片刻,他最終還是伸出手,挖出一塊質地溫潤的藥膏,塗在身上的淤青處。
若是那人真的想害他,早有無數次機會,沒必要費心機在藥裡下東西。
冷白勝雪的面板上,鎖骨和胸口的淤青看上去觸目驚心,白色藥膏塗在身上吸收得很快,立刻就有清涼感遍佈全身。
容祁面無表情地塗著藥,昏黃的燭火搖曳間,他忽然陷入了短暫的怔愣。
過往那些黑暗泥濘的日子裡,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默默陪在他身邊,護著他,領著他前行。
容祁曾想過,如果他不是天生不祥的廢物,或許也會有疼愛他的家人長輩。
娘親慈愛溫柔,父親嚴厲穩重,他們會一同牽著他的手,指引他磕磕絆絆地走在人生路上。
可惜,他從出生起,就註定了永遠得不到溫暖。
更不會有這樣一個人,在他人生中扮演這樣的角色。
那人為何會幫他?這樣的幫助又能持續幾時?
窗子縫隙漏進來一陣寒風,窗紙發出細微的聲響,燭火搖曳了幾下被吹熄。
柴房裡陷入濃到化不開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容祁長睫顫了顫,漸漸回過神。
他最近定然是太累了,才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人或許只是看他可憐,所以一時興起想要幫他,又或許是對他有所圖謀。
可不管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連那人的身份都不知道,根本都什麼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這些妄念只會擾亂他的心神。
何須多想,順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就是。
容祁輕嘆了口氣,眼神重新恢復往日的冷沉。
只是心湖已經被投入的石頭帶起陣陣漣漪,再難恢復從前的平靜。
他穿好剩下的衣服,將柴房收拾乾淨,回到寢所。
看到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弄得一片狼藉,容祁面上無波無瀾,平靜地收拾。
接下來的幾日,裴蘇蘇一有時間就會去指點容祁練劍。
拋開容祁可能是聞人縉這一點,他本人在劍術上的天賦著實不錯,裴蘇蘇從未收過弟子,倒是對他起了幾分惜才之心。
聞人縉一生追逐至高劍道,若是他將來回歸,發現劍術式微,心裡定然不好受。
裴蘇蘇希望能讓劍修重新回到主流,便先從這個格外有天賦的容祁開始吧。
趁著她還沒離開問仙宗,正好順便指點一下他的劍術。
至於容祁能悟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裴蘇蘇每日都會在暗處出招,不停攻擊容祁的破綻,逼他自己想出對策。
想不出對策或者防不住進攻,他就要捱打。
修習劍術不可能輕鬆,必須要記住捱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