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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兵,便上前一劍。
他習練維摩詰劍多時,天分既高,繼以勤學苦練,對這路劍法變化精熟,幾已直追當年陸離。便是江湖中的高手,也未必擋得了他三招兩式。遼兵雖然武勇,又怎是這銳利無匹的劍法之敵?頃刻間連殺二三十人,無人能擋得他一招。雙方兵士見他在城頭猶若足不沾地地奔走,所到之處,當者披靡,無不瞠目結舌。只是己方士兵是驚喜,遼兵卻是駭然。
酈琛又殺得數人,突然聽得一人口中大聲吆喝幾句,便有七八名遼兵同時握刀撲了上來。酈琛一個字也沒聽懂,料想對方也是要合力先除去了自己。他使開了性,維摩詰劍劍隨意走,更是無羈無攔,遊走於七八名遼兵之間,不落半點下風。忽地一聲清嘯,一兵心口中劍,另三人斷手摺足。酈琛反手一劍,砍在身後一名遼兵頸上,一蓬血雨激出,只灑得他頭上身上殷紅一片,血淋淋地又舉起劍來。剩下兩人見他如此,只驚得呆了,一人慌慌張張提刀來砍,另一人卻轉身奔逃。酈琛衝上前去,手起劍落,將兩人都殺了。宋兵本來力怯,見此情形,無不精神大振。或奮力與遼兵相鬥,或搬運滾木壘石,向雲梯砸下。
城下騎兵在黑暗中不知動靜,只聽得上方慘叫連連,辨出是自己同伴聲音,相顧失色。遼軍向來輕視漢人文弱,總為貼身打鬥,兩三個漢兵也不是一個契丹武士的對手。歷來攻城,只消有幾個兵士登上城牆,立穩了腳跟,便可算得勝利在望。也是主將託大,見兵士紛紛登上了雲梯,只道萬無一失,一心一計等著己方的兵士奪得城頭,開啟城門。然而時間一分分過去,算來城上己方計程車兵早有數百,卻始終不見奪城的訊號,那黑魆魆的城頭上竟似有個鬼怪,將上去計程車兵俱都吞沒了。
突然間城門開啟,衝出一彪人馬。夜色中大旗如血,楊澈一馬當先,率領一隊騎兵殺出城來,登時將遼軍陣勢衝亂了一片。兩軍相接,一時喊聲震天,刀光劍影,將那淡淡星月輝芒皆掩過了。
那遼軍主將站在陣後一座小山丘上,身邊十面皮鼓敲得砰砰大響,一面觀望戰陣,指揮廝殺。忽然間城頭上一排弩箭射下,將他前面的親兵射倒了十來個。緊接著一枝羽箭飛來,堪堪擦著他帽盔而過。這一驚非同小可,宋軍既能重發弩箭,便表明已然重奪得了城頭的控制,一時間幾乎難以置信,大叫:“收兵!收兵!”銅鑼敲響,軍隊後撤。楊澈乘勢帶兵一陣追殺,將遼兵後隊衝得不成形狀。
城上這一枝羽箭正是酈琛所發。他本來弓箭嫻熟,準星極佳,這一箭居然射偏,心中大叫:“可惜!”原是汗水流入眼睛,迷糊了視線。
楊澈等諸將殺得一陣,將殿後的一隊遼軍盡數殲滅,再欲追時,前面遼軍已然退出一段,一通亂箭射住了陣腳,宋兵傷損甚多,便也鳴金收軍。酈琛站在城頭,眼見遼軍越去越遠,終至影蹤不見。再過得一時,東方漸漸發白。不知不覺,竟已過去了一夜。
這時候方覺得兩臂酸脹無比,幾乎便似不屬此身所有。他內力不厚,全憑神出鬼沒的劍法殺傷敵人,廝殺竟夜,力盡神疲,實是到了極限。支援著的一股奮勇既去,便只想擲下兵刃,倒地不起。他咬牙扶著城牆,搖搖晃晃地走了下來,只覺身上鎧甲無比沉重,甲衣間鮮血混著汗液,黏連一處,動一動都是艱難澀滯。晨光熹微,照見迎面來了一人。酈琛喃喃地道:“牧謙。”便一頭倒在那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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