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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沈歲進說的,把她爹的「幾個子兒」揮霍光,那得從古往今,花上個七八百年,那一摞摞鈔票想像起來,是段汁桃清明上墳都不敢燒的數字。
沈家平時低調,倒不怎麼露富,但兒子單星迴去沈家開過眼。
沈家的老太太也不知怎麼,瞧不上自家孫女,倒是把單星迴看入眼了。
拿老太太的話說,這孩子劍眉星目,生成了武將豪邁粗爽的模樣,但星宿不凡,文命奇高,擱在她太姑奶奶那朝,是個能文善武,出將入相的奇才。
段汁桃心想:這老太太也是,雖說是前朝貴族出身,但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還在這點兵點將,擺什麼老佛爺的譜兒。
聽說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瘋過,段汁桃可不樂意兒子被老太太帶的神神叨叨,有時候就不高興單星迴上錦瀾院去,不成想老太太想瘋了,居然還挪動大駕,親自來隔壁院,藉口看孫女,實則是來瞧瞧單星迴。
她就是眼熱孫子,也犯不著眼熱到別人家的孩子身上呀?
這家的老太太瘋,兒子愣,孫女倒是機靈的可心人兒。
單星迴跟著沈歲進學了兩個學期的英語,眼下已經摸到了學英語的門道,英語成績越發蒸蒸日上,這回英語期末考更是創出了歷史新高——98分,離滿分只差兩分。
激動得段汁桃捏著卷子一連香了好幾口,風風火火的蹬著腳踏車,上菜市場割了二斤五花肉,又往裡頭丟了七八個剝好的土雞蛋,香噴噴的燉了一大鍋紅燒肉,給沈歲進送去,--------------麗嘉算是作為謝師禮。
單星迴早就饞著滿院的肉香了,結果這紅燒肉還不是為他燉的。
晚飯一上桌,看著滿桌的素菜,連個肉沫星子都沒見到,單星迴質問道:「紅燒肉呢?」
段汁桃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滿分了,才配吃!」
單星迴癟嘴叫屈道:「我故意讓了兩分……」
段汁桃問:「讓什麼……?」
單星迴偃旗息鼓不說話了。
他不過是不想撂了沈歲進的面子,故意漏掉一個選詞填空。
這回期末考,單星迴幾乎門門滿分,除了語文和英語稍扣了幾分之外。
沈歲進從國外轉學回來,除了一門英語滿分之外,其餘門門掛彩。
唯一的尊嚴——英語,總得給師傅留點面子吧?
單星迴啞巴嚼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在心裡默默哀叫:我的紅燒肉!
段汁桃拎起大包小包行李,出發回興州的那天,單琮容笑話她,這是要把家搬回興州。
來北京的時候,娘倆只拎了一隻皮箱、一個裝水和零食的手拎袋。
回興州這會,不但有兩個大皮箱,背上背的,手裡拎著,加起來足足有七八個包裹。
段汁桃出門前,斜了胯往單琮容的腿上一懟,理直氣壯地說:「又不是隻給我媽帶,少不了你妹一家和村裡鄰居的。老屋都閒著快一年了,全仗著隔壁的張嬸幫忙打理,你千里迢迢的回去,不給人帶點好處,說不過去啊?」
單琮容接過她手上拎著的兩個大拎包,累贅的像個笨熊一樣,咕噥道:「星迴,你這孩子磨蹭什麼。」
單星迴可不接他的茬兒,在老婆那吃了癟,就來兒子這撒氣,單星迴可不興慣著他,趾高氣揚的拔高聲調:「我媽讓我把我屋裡的檯燈插頭拔了,我們走了,你一天到晚不在家,這家裡走火了你都不知道。」
得嘞,這倆都是祖宗,單琮容選擇閉嘴。
三口人各自笨重的馱著行李,出了門,碰上了隔壁來接沈歲進的小汽車。
這輛車既不是瀋海萍那輛眼熟的座駕,也不是熟悉的沈校長公務用車,而是一輛嶄新的賓士商務車,就連車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