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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的料子是輕盈的真絲,桃紅底色上綴滿了星星點點綻放著的鴨蹠草,v型領口,蓬鬆的泡泡袖,腰身尤細。
吾翠芝收到這條裙子的時候,生完孩子才剛出月子。
腰被婆婆每天的湯湯水水餵養得沒了曲線,整個人像發了面的饅頭一樣充氣膨脹起來,就是懷孕都沒月子裡胖的多。
從那以後她就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富態可掬的胖婦人,掙紮了多少次的減肥,到底最後也沒狠心瘦下來。
這條從倫敦帶回來的時髦洋裙,她從來沒上身穿過。
丈夫滿心歡喜的下了飛機,把裙子奉到她的面前,徹底傻眼了,眼前這個大腹便便的婦人,真讓他懷疑到底卸貨了沒有。
在他猶疑驚愣間,邊上搖籃裡的嬰兒因為被冷落,開始啼哭不止地抗議,提醒著他,妻子是真的已經生產完畢,並且為他添置了一個嗓門像小號、中氣十足的胖小子。
吾翠芝把裙子給了段汁桃,對她說:「小段,這是我年輕時候老張從倫敦給我買的。我胖,一次沒穿過,雖然快二十年了,但是你看,國內這會正流行。」
段汁桃識貨地說:「這是真絲的,這麼多年還嶄新著。」
捧著裙子走到窗下,陽光從窗欞裡瀉了進來,真絲在陽光裡泛起了細碎的漣漪,那光就在衣料上碧波蕩漾著的,晃得裙子上的叢叢碎花都爭相開放一樣。
吾翠芝滿意的點點頭,點火說:「你晚上換上,讓你家單老師好好品品,這裙子是不是薄的,摸上去和面板融為一體,叫人辯不出來身上掛沒掛衣裳。哦!對了,可別太粗魯,這料子不禁撕吶!」
段汁桃饒是經常被她打趣,依舊醉酡了臉,捶搡她道:「那我看倒不如送給華老師,桃紅的顏色艷,襯她的臉和身。前幾天華老師和曲老師剛訂完婚,暑假聽說回雙方老家各自辦一場婚禮。曲老師倒是個仔細人,不因為二婚委屈華老師,挑的結婚日子又沒多久,沒成想趕在前頭還有個訂婚儀式。」
所謂的訂婚儀式不過就是請一些相熟的朋友湊了幾桌吃個飯,但有和沒有這個流程,那可就天差地別了,足以體現出二婚的新郎對這門婚事的重視和滿意。
吾翠芝卻哼鼻子道:「送她做什麼,她呀,也就命好,都混成這個名聲了,還有好男人替她兜著。」
說來也氣,那樣一個出了名的老實人,怎麼就掉進這爛名聲女人的石榴裙下了呢?
拿曲教授的前妻和華秋吟做對比,眾人無一不紛紛搖頭。
雲泥之別的兩個女人有什麼可比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品性溫良高潔,一個生性放蕩不堪,就是把這兩人擺到一起,眾人都覺得辱沒了曲的前妻。
吾翠芝不服的說:「你別瞧曲老師現在寵著她,我聽學校衛生室的小姑娘說,華秋吟半個月前低血糖暈倒過,還捂著心口犯噁心,估計多半是有了。曲老師這麼多年沒個一兒半女,可不得高興瘋了麼?曲老師對她好,多半也是瞧在孩子的面子上,婚期又訂的匆匆忙忙,這是怕過不了多久就顯懷,肚子大了不好看。」
段汁桃瞭然大悟的重重點頭,原來如此啊,聽著這兩人猝不及防的訂婚訊息,段汁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就半個月前,華秋吟還是隔壁沈家院子裡的常客。
這半個月來,傳出婚訊之後,倒是再也沒瞧見華秋吟咯吱生風的高跟鞋踏進那院子過。
不過這總是一樁喜事,她替沈歲進高興。
沈歲進不喜歡華秋吟,那是明晃晃掛在臉上的。
華秋吟只要笑臉迎人的走進那院子,沈歲進的嘴,翹的就跟鉤子一樣。
隔壁的保姆梅姐,也是個厲害的主,只要華一登門,她就把孩子攏在身後,打狗一樣的指桑罵槐,罵得暢快了,還拿起笤帚一跺一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