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走的她(第2/3 頁)
為人父母,對父母天性還抱著一絲期待。他翻出劉悅川爹媽的聯絡方式,試著勸和
沒想到,他才說完劉悅川近況,劉悅川她媽便叫嚷起來,說劉悅川和他們沒關係,他們沒錢。
她信了劉悅川的話,以為她在醫院打工還債。如今她手廢了,醫院向他們討錢來了。
掛電話前,馮主任聽見劉悅川她爸說,劉悅川殘廢了最好,正好回家結婚。
馮主任沉默地掛上電話,擼了把油光鋥亮的腦袋,吐出一個字:“操!”
馮主任有個大學同學,是國內很有名的心理醫生,他帶劉悅川過去,希望同學能幫愛徒走出困境。
一週後,他藉口請同學吃飯,打聽劉悅川的情況。
“基於醫患保密協議,我不能和你說太多。”心理醫生想了想,說:“還記得咱們大學時的班長嗎。”
那是個聰明又和善的小夥子,有一對強勢的父母。他的父母沒把他當人,只當做滿足自己虛榮心的工具。他們家是外地的,夫妻倆辭了工作,來帝都陪兒子讀書。那時他們都二十好幾了,就因為班長期末沒考第一,他的父母把他堵在教室門口,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抽他耳光。
班長本來是個愛鬧愛笑的性格,後來一天天消沉下去,直到大三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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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不自責,也不怪學校、老師和同學。他們只怪班長不孝,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最後一次聽到他們的訊息,是這對夫妻生了第二個孩子。
馮主任明白老友的意思,罵道:“媽的,國傢什麼時候能立法,不許傻逼生孩子。這事歸誰管,我上哪反應?”
罵完,他還是不甘心,問,“你不是醫生嗎,不能治好劉悅川?”
心理醫生衝馮主任罵髒話,“你少跟我醫鬧。……大多數人的問題,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你送來那孩子的問題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活。”
劉悅川的問題越發嚴重,她看見任何和醫生有關的東西就想虐待自己的手。
她這種情況不能繼續工作了。
1醫院從不缺人,對所有醫護人員要求嚴格,劉悅川的異常很快引起管理層注意,她在某天下午,沉默的搬離醫院宿舍。
馮主任工作很忙,沒法時刻關注劉悅川的情況。某次查房,他看見個扎低揪揪的白面板女孩,以為劉悅川回來了,驚喜地喊她:“劉悅川!”
女孩茫然地摘下口罩,是新來的規培醫生。
馮主任這才發現,他已經兩個月沒見過劉悅川了。
劉悅川離開醫院後回到學校,馮主任擠出時間去見了她一面。
兩人約在學校咖啡廳,劉悅川瘦了很多,一張臉透著不健康的慘白。她戴著手套,即使在室內也不肯摘下。好在當時氣溫還低,戴手套的人很多,她並不顯眼。
她像失了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自覺地撓手。
馮主任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手。他問:“你馬上畢業了,對自己有什麼打算。”
劉悅川依舊那副神遊天外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老師和自己說話。她想了想,說:“嫁人吧。我爸媽催我結婚。我學歷不錯,還能賣個好價錢。”
她還說了什麼,但聲音太輕,馮主任聽不清。
馮主任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最看不上自怨自艾的人。他怪劉悅川太脆弱,又覺得自己的責怪毫無緣由。
他可以責怪一個碩士不夠堅強,卻沒法說服一個小孩子不要懼怕世間的苦難。
他還要開會,這次見面只能草草結束。他想好了,劉悅川想嫁人就嫁,如果她想工作,憑他在行業裡的人脈,總能給她找一份體面工作。
上車前,他又看咖啡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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