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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習武義和兵法只是想有一天能去塞外找薛延,和他一起上陣殺敵,守衛大陳的疆土。
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讓老皇帝看中了,想將他當做儲君來栽培。
老皇帝曾開口問過他,有無奪嫡的想法,那個時候的鐘泊雅真的是很天真,天真的告訴老皇帝他所有的安排。
自那之後,他總會被委派一些重任。
幾個皇子爭破了腦袋也搶不到的活,輕而易舉的落到了他的頭上,也讓他扎紮實實的落入了幾個皇子的眼中。
他們這時才發現,原來這個一直不受寵的皇子長大了,大到可以和其他幾位一起爭儲君的位置了。
那些狡猾的大臣們像是賭徒一樣,押寶似的偷偷找上他,明明他們在朝堂上已經位列鮮明,卻背地裡還要摻和他這個不得寵的皇子。
讓他感到絕望的那晚是自己被幾十個刺客圍困的時候。他從皇宮中出來,臨走前他的父皇讓他小心夜路,轉頭就對上了幾十個刺客,顯然他的父皇是知道些東西的,卻沒有告訴他。在他父皇的眼中,一個強大的儲君遠比一個兒子重要的多。所以方讓他們斗的你死我活,壓上一切身家。
而真正讓他動了奪嫡之心的事情,是那位已故的,死在他手裡都不瞑目的皇子親手促成的。
他可以容忍自己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可以容忍這些原本就不親切的兄弟們的加害,但絕不容忍有人對薛延下毒手。
薛延在外打仗那樣的辛苦,寫給他的書信中雖不言苦字,但字裡行間,鍾泊雅總是能讀出苦味來。
薛延的信中回給他寫一些他在邊塞生活的趣事,儘管避重就輕,但鍾泊雅每每想到他和蠻人的周旋都會難受一天。那些蠻人,可是連人都吃的。
他們抓回去的俘虜不是用來做奴隸的,而是當儲備糧。
一想到這個,鍾泊雅就一陣噁心。
所以當他得知塞外蠻人來襲,不知為何破了他們軍隊佈下的陣,死傷上萬,幾個將軍負傷時,鍾泊雅至今能記得自己那日渾身冷汗,完全不敢多想。他真怕啊
以至於後來知道大皇子與蠻人勾結,以城池為代價換取自己的利益時,他恨不得將此人凌遲致死。
那些死去計程車兵,身負重傷的將士們,他們面對蠻人的時候,那是一步也不敢往後退。
因為他們的身後是百姓,他們的身後是自己的家國。
他們知道一旦自己退了,自己的家國就要被這些蠻狠的外來者入侵,他們的家園將不復從前的安寧。所以他們堵上自己的性命。
而他這個大皇子呢?為了自己的利益,將那些將士的性命置於何地?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怕那些亡魂夜裡來索命嗎?
他可曾聽到過那些失去丈夫的女子的哭啼聲?可曾聽到過那些失去兒子哭到暈厥的父母的悲痛聲?可曾聽到過那些孩子質問自己的母親爹爹去哪了童音?
那時候的鐘泊雅想,與其讓這樣的人成為儲君,登上帝位,那不如自己來。
他要殺盡惡人,讓這世間的百姓多過一天的好日子。
也許他會成為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可是他不在意。因為他殺得人都是該殺的,都是該死的。
桶裡的水由熱轉涼,即便是夏日的天,到了晚上泡在涼水裡還是受不住的。
鍾泊雅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髮,披上了褻衣。屋內的桌子上放著一盤糕點,熱騰騰的綠豆湯還冒著熱氣,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
鍾泊雅忽然間覺得滿腹委屈。
他坐到桌前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很甜,甜到發齁;他抿了口綠豆湯,淡綠色的湯汁都是綠豆的清香,沒有任何新增的味道。一口下去很解膩,中和了糕點的甜味,齒間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