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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沉默了片刻,輕笑了一聲。
「大人,這戰局還未開幕,大人就已經忙著站隊了嗎?」
聞言,縣太爺那肥碩的身子一抖,驚恐的看著師爺。
「話怎能亂說!」
「我說錯什麼了?皇帝遲早要拔除異己,他們苟延殘喘一時罷了。皇帝還沒有將手伸過來,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們示好了?大人這心裡,可有過大陳?可懂為人臣子該做些什麼?」
「放肆!」縣太爺怒道,「我還不用你來教我!為人臣子有什麼用!我一家老小的命不還得靠我來護著嗎!我忠心了,他看到了嗎!你以為我想摻和進去嗎!我孃的命,我妻兒的命,我的命難道都在我的手裡嗎!為人臣子,他護住我們這些臣子了嗎!」
師爺凝望著縣太爺,共事多年,兩人竟是這樣的陌生。
縣太爺抿了抿唇,他一向膽小怕事,從不敢多涉足什麼糾葛,可這一次,別人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得不上。
沉默了許久,師爺才開口:「人,我不會殺。他是跟著皇上的御史薛延薛大人一起來的,是御前的人。」師爺凝望著縣太爺,眼裡滿是悲哀,「大人,我能告訴你的只要這麼多了。你要保住你的身家性命,我也要保住我的項上人頭。」
「你!你!」縣太爺噤聲,大氣不敢出一聲。
師爺來衙門才一年多,平日裡為人處世十分的得體,初來衙門的時候,也只說自己是個落榜了的學子,討口飯吃,正好縣太爺瞧他長相正直,才學不凡,便留了下來,誰知竟是留了個大的!
縣太爺驚惶的撐起自己肥碩的身子,「辭官!辭官!我要辭官!」跌跌撞撞的往後院跑去。
師爺嘆了口氣,招來手下,「去客棧通知薛公子,他夫人要他來接。」
跑腿:「」
薛延得了訊息,趕忙將牢裡的鐘泊雅給接了出來。
鍾泊雅這幾日在牢中雖有影六的接濟,但過的仍不好。嘴唇乾裂,人瘦了一圈,眼眶凹陷,眼下烏青。身上還泛著難以言喻的味道。
回到客棧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
薛延怕他不吃東西就泡澡會暈了過去,趁著燒水的功夫給他下了碗疙瘩面。
鍾泊雅一邊泡著澡,一邊拿著勺子吃東西,薛延任勞任怨的拿著毛巾給他搓澡。
「方才雲四跟我說,縣太爺被嚇得辭官要跑路了。」
鍾泊雅頓了一下進食的動作,疑惑的看了眼薛延,這小縣官辭不辭職和他有什關係?他一個天下的皇帝,這個縣的縣官今日掛了,那個縣的縣官明日跑了,他還管不管其他的事了?
「聽說是被師爺給嚇跑的。」
哦。
鍾泊雅繼續吃東西,沒回他。
「師爺是你的人為什麼不跟我說?」薛延質問他,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不對,這麼跟皇上說話,明日豈不是又要被罰跪?
「跟你說了有什麼用,他又不聽你的。」
「至少讓他關照你一下啊!你看看你這還有人樣嗎?」
鍾泊雅瞪了他一樣,「你說誰沒人樣呢?」
薛延甩了毛巾,沾了水的毛巾往桶上一扔立馬濺起了不少水花,鍾泊雅趕忙閉了眼以防水珠濺入眼睛裡。
睜眼便看見薛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表情森冷。
薛延冷笑,「當了皇帝連脾氣都漸長了不少啊!這些天裡我伺候著你,你還使喚習慣了?反正走到哪都有你的人,你讓你的手下來伺候你這個當、今、聖、上、吧!」薛延胸腔大起大伏,顯然是動了真怒了。
「衡臣!」鍾泊雅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你可別將朕對你的容忍當做可以放肆的資本!」
「那你賜我一個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