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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微一路走著都在小心她身邊的男人,如果她老闆因為送她而在這裡撞到頭或者跌倒,那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明天還能不能保住這份工作。
她幾乎可以確定袁景瑞今晚的反常是因為他喝醉了,人喝醉的狀態是千奇百怪千姿百態的,她就曾見過喝醉之後必要完整背誦長恨歌的文藝派,還有為了證明自己沒醉非要挑戰窄小高聳的消防梯的運動健將,有些人的醉態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比如袁景瑞,她要記下這一點,以後提高警惕。
但奇怪的是,袁景瑞穿街走巷的能力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得多,事實上他的表現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簡直超級,他甚至還能夠在避過一根黑暗中斜刺出現的晾衣竹竿的同時出手將差點踩進水溝裡的她救了回來,還對她說,「小心。」
董知微臉紅了,幸好在黑暗中,自己的老闆應該看不到。
「對不起,是我沒注意腳下。」她力持鎮定地抱歉。
「你喝醉了。」他回答她。
「怎麼會?」她聽到一個很大的聲音,然後立刻明白過來那是她自己的,一時羞愧,有些崩潰地掩住了自己的嘴。
即使在這樣黯淡的光線裡,她都能看到他笑時露出的白色的牙齒。
幸好她家很快就到了,告別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一眼他背後黑漆漆的巷子,又有些擔心。
「這裡的路不好走,袁先生你……」
他一笑,「沒事,這樣的路我熟。」說完也不停留,轉身就走了。
留下董知微在自家樓下呆立,黑暗很快將那個背影吞沒,她依稀聽見「叮」的一聲響,好像是有人在點菸,但又不能確定,夜霧在清冷的巷子裡流動,讓所有的一切更像是一個夢。
「知微?是你嗎?」背後的樓梯上響起腳步聲,有人摸索著走下來,叫她的名字。
知微回頭,看到自己的媽媽。
董知微的母親是個身材瘦小的女人,頭髮梳得很整齊,用一根長長的弧狀的八十年代黑色帶鐵齒的發卡緊緊地卡住,多年都沒有改變過。雖然看不見,但一直都把自己弄得很清爽,這時站在樓梯的末端對著前方說話,臉上帶著擔心的表情。
她這才回過神來,上前抓住媽媽的手,「是我回來了,媽,這麼晚你還沒睡。」
抓著女兒的手,董母臉上便露出安心的表情來,「睡不著,今天陪老闆吃飯喝酒了?老遠就聞到味道。」
知微嗅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果然,酒味都浮在了空氣裡,想遮掩都不可能,唯恐自己再露出醉態,扶著媽媽上樓的時候就更加小心了一些,嘴裡卻說。
「就喝了一點點,沒事。」
媽媽還是有些心疼,摸摸女兒的手又說,「工作那麼辛苦。」
「不辛苦,我老闆人很好,還叫司機先把我送回來。」董知微說著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話,父母對她離開溫白涼公司的事一直都有些耿耿於懷,她之後輾轉求職的坎坷也讓他們不安難過了許久,知微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之後,現任老闆立刻成了她口中的品端行正良善寬厚的極品好人,用來讓父母安心。
說著家門口也就到了,自家的門是開著的,暈黃的光照亮了門口一小塊地方,爸爸披著衣服立在光裡,看到她們就說,「快進來吧,外面冷,你媽聽到聲音非要下樓去,她這幾年快趕上順風耳了,我這雙老耳朵可及不上她。」
三個人一起進屋,董母握住老公伸過來的手,又說,「你啊,睡得跟豬一樣,別說女兒回來了,打雷都聽不到。」
說得正立在門口脫外套的知微一陣笑,之前的莫名感覺立刻就淡了。
知微還以為自己沒機會再見到那兩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沒想到才過了數日,她就在另一間餐廳遇見了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