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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這種事情還要打國際電話給老闆幹什麼?又不是我們叫那兩個人衝進去的。」
經理大概一口氣憋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的,立刻劈頭罵了過去,「你懂個屁!袁景瑞是什麼人?得罪他?」
語氣之惡狠狠,聽得董知微都一哆嗦,但就是這樣,那經理還壓著聲音,像是怕被人聽到。
董知微想離開,但轉眼那兩人就轉了出來,抬頭看到她立在走廊裡都是一愣,但很顯然並未認出她,只停下腳步欠了欠身,「這位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知微搖了搖頭,他們便擦過她,匆匆地走遠了。
看吧,就算沒有有關於他死去妻子的那些撲朔迷離的猜測,她也能夠確定——袁景瑞是個非常可怕的男人。
這晚的宴席仍在表面上賓客盡歡之下結束了,散席之後餐廳經理又陪著笑臉將袁景瑞一行送到門口,董知微出來得稍遲了一些——多年的秘書與助理生涯中養成的習慣,她總要在每次的宴席最後獨自留下再檢視一遍,檢視席上可有人拉下東西,尤其是自己老闆的。
不要指望喝過酒的男人會記得每一件隨身小物,有時候他們連自己都會丟掉。
其實她之前也已經有些醉了,但在洗手間用冷水洗臉之後,回到席上也不知怎麼了,不再有人盯著她勸酒,到了散席的時候感覺就稍好了一些,至少雙腳落地的時候不再是虛飄飄的。
等她挽著自家老闆的大衣走到門口的時候,那些客人們剛上車離開,經理還在,回頭看到她就是一驚,大概想起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來,臉上的顏色又變了。
老陳剛將車開到門口,袁景瑞當先往外走了,那經理稍稍落後兩步,走在董知微身邊低聲細氣地試探著問,「這位小姐,剛才……」
董知微聽得都覺得可憐,但嘴裡卻「啊?」了一聲,「剛才?剛才還出過什麼事嗎?」
那經理連忙搖手,一顆心這才落了下去,送他們到車門邊上,手扶著車門彎下腰,再次抱歉之後才替他們關上門。
上車之後董知微坐在副駕駛座上,第一個動作是低頭為自己扣安全帶,儀錶盤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安全帶扣上的「咔噠」聲過後,強撐著自己的力量立刻散了,酒精與疲勞讓她覺得自己渾身散架,處處都是軟的。
車子起步,街道寬闊安靜,路燈綿延到無止境的遙遠之處,暖氣嘶嘶的聲音單調而平穩,身體疲憊到極點,奇怪的是,神經卻仍舊很緊張,兩隻眼睛像是被某種力量支撐著,痠痛卻無法合上。
或許是那兩個突然闖進包廂的人帶給她的刺激太大了,她從不敢想像,居然會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袁景瑞的鼻子大罵。
車廂裡沒有音樂,後座的老闆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再去看後視鏡,那裡面只有一張側臉,他正在看窗外,街道邊未熄的各色霓虹透過玻璃掠過他的臉,斑駁的光影,像一幅油畫。
「他們人呢?」袁景瑞開口,車廂內的安靜突然被打破,讓董知微措手不及,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平時沒那麼容易受驚,酒精真不是個好東西。
老陳說話之前看了董知微一眼,她很想舉手說我不想聽,等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再討論也不遲,但老陳已經開口了。
「都醉了,我把他們送回去了。」
想也知道那不是一個簡單的運送過程,袁景瑞嘴角彎了起來,說,「辛苦你了。」
車廂裡氣氛莫名一鬆,就連董知微都情不自禁地暗吁了口氣。
原來她的緊張都來自於自己老闆的情緒影響。
車在寂靜的午夜街道上平穩前行,袁景瑞住在山邊,標準的富豪做派,千平的大宅子就他一個人,董知微有幸進去過一次,出來的時候心裡就默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