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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還是晚上七點,為了不再遲到,我早早化妝。
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描眉,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凌靖的臉。
&ldo;小夏,我尊重你,在乎你,不好嗎?&rdo;
&ldo;小夏,你是一個好姑娘。&rdo;
&ldo;小夏,你很優秀的,你要相信自己。&rdo;
&ldo;小夏,你再這麼可愛,我就要愛上你了……&rdo;
我對著鏡子笑了笑,倒是個濁世翩翩佳公子,說話的時候,眉眼總是溫煦的,彷彿一塊上好的古玉,一派清淨淡然。這樣的男人,無論是魔是神,都讓女人心生嚮往。
可是……這不包括我。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潔白的頸項,微卷的長髮,小巧的下巴,細緻的額角,眉目如畫的一張臉,並非不美麗,把手放在左辱下方,那是最靠近心臟的地方。
這裡住著什麼?是愛嗎?愛又是什麼?
是千年不換的真心等待?是&ldo;生死契闊、與子成悅&rdo;的永恆約定?是蘇軾與王弗&ldo;千里孤墳&rdo;的傷感和無奈?還是牛郎織女銀河遙盼亙古不變的痴情守望?
或許什麼都不是。
然而多年之後,我才知道,愛是我離開,你頹敗,血肉成泥,輾成灰……
聚會的地方依舊是&ldo;黑池&rdo;,我進門就看到凌靖坐在包廂裡面,正在跟秦暮聊天。
文昭從沒正式介紹我們認識,所以理論上來說,在文昭和圈子裡其他人面前,我們是陌生的。所以我進門之後,沒有跟他打招呼直接坐到文昭身邊,也就理所當然。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後轉過臉,繼續跟秦暮說笑。
文昭還跟以前一樣,見到我從來都是面若嚴寒,冷若冰霜。有時拿我當空氣,有時拿我當傢俱,有時拿我當抱枕,大多時候當床上用品。
他的朋友自然跟他同一戰線,彷彿包廂裡就沒我這麼一個人。
有時候我真的奇怪,文昭既然這麼不待見我,為什麼每次聚會偏要我跟著?
難道只是為了享受,我被這群富家子弟孤立的快感?抑或是有意樹立我這麼一個反面形象,讓他們可以精誠團結,同仇敵愾?
就在我茫茫然,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文昭端著酒杯,閒閒地開口,&ldo;今天幹什麼了?&rdo;
我放下飲料,老實交代,&ldo;吃飯,睡覺,看小說。&rdo;
&ldo;沒出去?&rdo;
我果斷地搖頭,&ldo;沒有。&rdo;我沒撒謊,我的確沒出去,只是上午剛回來。
文昭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我也知道,他不過是沒話找話,隨便問問。話說完了,我們兩個人就一起沉默。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理你,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ldo;一會兒別喝太多。&rdo;文昭忽然說,又不耐煩地補充道,&ldo;別見到好酒就沒命,一個女孩子總是喝得醉醺醺的,像什麼樣子。&rdo;
我有點委屈,文昭用了&ldo;總是&rdo;兩個字,我委實有點冤。
我跟了他三年,喝醉的次數加起來,也不過三次。而且三次都不是因為我貪杯,而是遭人陷害。
就拿第一次來說吧,純粹就是被他灌的。我們第一次做那事,他剛脫衣服,我就緊張得快哭了。文昭提議先喝點酒,40度的軒尼詩xo,我傻乎乎地灌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