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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德烈話鋒一轉,說,「血族擅長誘惑和控制。人類的心靈是血族的玩具。依靠催眠修改或者插入一段記憶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有人潛入了西蒙的房間,為他安排了一段殺人體驗。」萊恩斯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插手人類記憶可不是低階血族能做到的事情。」
安德烈不置可否。
莊園不僅出現了日行者,甚至可能牽扯到一位高階血族。萊恩斯的臉色顯得不太好看。
「去看看特里的屍體。」他收拾好記錄,放在資料夾裡,招呼安德烈。
安德烈顯得興趣缺缺,身子仰在單人沙發裡,慵懶得像午後睡醒的彌撒。
「我記得您有至少兩位驗屍官,探長。」
一整天的詢問很是耗費心神,哪怕是吸血鬼,也不願意欣賞一群人類重複說一件事。更何況時不時還要陪著獵人演戲。
萊恩斯站在門邊,拽著鍍金門把手拉開半扇門看著沒骨頭一樣的吸血鬼說:「消極怠工要扣獎金。以及幫你養貓的福利也一併去除。」
金幣不能打動高貴的吸血鬼的心,但養貓可以。
為彌撒吃熟食操碎了心的安德烈在沙發裡留戀了片刻,優雅地起身說:「去工作吧長官,我準備好了。」
萊恩斯依舊面無表情,在轉身出門的前一刻,嘴角及其微弱地揚起一個弧度。
挑釁,加戲謔。
儘管不想承認,但安德烈把那個詭異的笑看得一清二楚。他嘆了口氣,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把彌撒扔進黑森林自生自滅這件事。
特里沒有家人。
這位天才釀酒師行蹤成謎,孤身一人在南區和莊園混得風生水起。死去後,如同照應他的生前一般,更是無人過問。
沒有人認領的屍體被放在莊園的冰庫裡。
西蒙搬空了最偏遠的一處酒窖,用冰塊儲存屍體。
酒窖離莊園很遠,裡面存放的是些劣質葡萄酒。黴味和灰塵混著冷氣充斥在地窖,顯得有些陰森。
偌大的空間裡放著一口粗製木棺材,裡面埋著冰塊,上面還躺著一個人。
安德烈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忍不住說:「還挺有氣氛,如果葡萄酒的香味再濃一點,棺材好一點的話,我不介意在這裡睡個覺。」
萊恩斯走近棺材,用隨身的匕首撬開釘子,露出了裡面的屍體。
在仔細端詳了釀酒師的遺容後,他無比真誠地說:「不想打攪你的樂趣,但是你確定要和這種人同棺共枕嗎?」
屍體被冰塊鎮住,但死得太久了,屍斑已經出現,且還是有一定程度的腐爛。
驗屍官已經初步驗屍,報告就在萊恩斯的屋裡躺著。因此警局的人也沒有阻止用冰塊儲存屍體的做法。
特里的死相併不體面。
僕人們似乎很莊重地將屍體裝進棺材,特里躺得很平整,正面朝上,雙手交叉在前,看起來像虔誠的信徒。
但可惜的是,他的面部一片模糊。除了腐爛的皮肉和淤青外,嘴唇的位置幾乎被割開,面板鬆弛,像沒牙的老人。裸露的胳膊和臉頰還有不輕的燒傷。
安德烈看了一眼略顯猙獰的屍體,跨過棺材走近萊恩斯。
「能和我同棺共枕的,除了彌撒應該不會有第二個活物。」他說著鼻尖湊近萊恩斯,金髮垂在臉側,率先捱到萊恩斯的臉頰。
柔軟的金線如同冬天的風,寒涼地拂過萊恩斯。
安德烈的手攀上獵人腰間,修長有力的指節靈巧上升,劃過胸膛,在口袋裡拿出了兩隻手套。
萊恩斯似乎並沒有被安德烈的挑釁所影響,淡定後退一步,拿出另一雙手套,一邊戴上一邊冷冷地說:「眼下這位先生看起來不太像活著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