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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老管家在放雕塑的卡座上蹲了幾個小時,四肢酸軟,背都挺不太直。
萊恩斯瞪了眼疑似幸災樂禍的吸血鬼,對管家說:「西蒙的證詞你聽到了。目前來看你的嫌疑很大。」
管家臉上留著兩撇小鬍子,打理得十分精緻,他頭髮花白,衣服凌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對於萊恩斯的話,管家沒有太大的反應,褶皺的面板看不清細微的表情,「探長先生,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您還要問什麼呢?」
安德烈得到了有趣的答案,暗金的眼睛亮著,上下打量波瀾不驚的管家,在萊恩斯耳邊說:「看吧,我就說是隻忠心的狗。」
屋子不大,安德烈也沒有刻意迴避,這句話老管家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不知道這隻狗衷心的是莊園,還是現在這個莊園的主人呢。」安德烈淡然地說著,聲音好似歌劇裡的獨白,抑揚頓挫,好聽且入心,「家族幾世的努力才支撐起這麼大一個莊園,眼看毀於一旦,還挺可惜的。」
「與惡魔合作,和怪物共舞。這麼好的莊園,建立之初的用意恐怕不是這樣吧。」安德烈看向管家,話語如同鍘刀,為主城外偏遠的葡萄酒莊定下了罪責。
「特里的名單下從僕人,上至小姐,你主子賠進去的不是金銀珠寶,地契權力。而是百年的根基。」萊恩斯說,「要頂這個罪,你想好了?」
兩人一黑一白,擔憂和諷刺同行,即使知道是個圈套,管家還是猶疑了。
他看著屋內精緻的油畫,昂貴的地毯,還有緩慢燃燒的玫瑰香燭,最終閉上眼睛,向已經逝去的,他所服侍過得主人彎了腰:「是特里迷惑了老爺。」
在莊園裡,資格最老,最有權力的,並不是西蒙。
人員稀奇減少的現象幾乎是一瞬間就被管家覺察了。
西蒙的家族有血族遺傳基因,所有後代都是較為明顯的日行者。
懼光,喜生食,過了三十歲就會脾氣暴躁,血族血統變本加厲地改變他們屬於人的理性和認知。同時,還為他們的壽命設定了上限。
老管家輔佐過不少家主,最長壽的一位,在三十六歲因為血統突然不穩定,七竅流血去世。
他知道西蒙對血統的怨恨,也知道西蒙對死亡的恐懼。所以在第一個試驗品嘶吼著被打穿胸膛時,他選擇順從西蒙。
特里的試驗並非毫無用處,西蒙的血統很穩定,沒有副作用,生命特徵也與常人無異。
但慢慢的,人的貪心開始滋長。
老管家說到此處,不可抑制地嘆氣。
血族基因從來不是一項毒藥,他蘊藏著人類無法達到的潛力。長生不死對人類的誘惑力好似肥美鹿肉對極渴的野獸。
管家:「他們開始研究『神血』,一種使日行者擺脫血統,真正成為血族的神藥。特里是貪得無厭的混蛋,他自覺抓住了老爺的把柄,行事逐漸肆無忌憚起來。後來還想染指小姐。重要的是,他研製出了神血,卻不願意給老爺。」
「他想用神血控制老爺,起初只是要錢,後來要女人,要莊園,甚至要求老爺做他的神僕。」管家搖搖頭,說,「蠢貨一個。他動了所有上位者都有的底線。尊嚴。」
管家當晚發現西蒙不在房間後,就知道大事不好。但特里的確死有餘辜,因此管家當即拿了特質香燭點燃,打算矇混過關。
萊恩斯:「你們要處理一個死人很容易,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叫警察來。」
「您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特里是個蠢貨,但他後面的人不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老爺說特里的死必須合理,不然『他們』不會繼續支援試驗,也不會供應新的神血。」
「西蒙沒有死心,他還想成為血族。」安德烈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