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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四下無人,她便同朱氏直言說了今日在段家遇上的事。
朱氏起先還慌,聽到後面卻漸漸鎮定下來,想著二房只自己一個能做主的大人,這等時候萬不可自亂陣腳,就對若生道:“如果段家那邊仍不放心,回頭我陪你一道去說。”
她是連二爺的續絃,在段家人跟前身份其實頗為尷尬,可讓若生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朱氏卻放不下心來。
若生聞言,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除了感激在無二話,心頭暖意融融如在仲春。
換過了衣裳,她同朱氏一齊回去見她爹。
恰巧有人送了只剔紅牡丹紋盤上來,上頭整整齊齊碼了幾排劈曬雛雞脯翅兒。
她爹就一手拿一塊,笑眯眯遞給她二人,口中說:“金嬤嬤親手做的,極美味,非尋常人做的可比,一定要嚐嚐!”
若生笑著接過他右手拿著的那塊,眼角餘光則瞄著他的左手,心道她爹性子單純,旁人對他好,他就對旁人更好,朱氏真心待他,他如今待朱氏也就漸漸開始好起來,不由心情鬆快許多。
不曾想,她才剛剛張嘴小口咬了塊肉吃,就聽到她爹笑著在邊上問:“春宴上可有瞧中的人?”
若生低著頭,含糊不清地道:“沒有。”
別說瞧中不瞧中了,她攏共連人也沒看見幾個,能記住的更是寥寥。何況四表妹的事,還歷歷在目……想起四表妹,她心裡亂糟糟的,可當著她爹的面又不便表露,若生的腦袋就低得愈發下了。
連二爺見狀,更是不信,撇撇嘴轉頭去招呼綠蕉上前,問:“你家姑娘在那逛了一圈可有瞧中的?”
“奴婢……不知……”綠蕉連忙搖頭,休說她不知道,就算知道沒自家姑娘的吩咐也斷不敢說。
連二爺盯著她看了會,擺擺手打發了人下去,而後忽然唉聲嘆氣起來,雞脯翅兒也不吃了,只看著若生連嘆好幾聲。
若生被他看得發毛,小聲問:“爹爹,您怎麼了?”
連二爺癟著嘴,“你慢慢用吧,我先回房歇會。”
說完,他起身就走。
若生想了想,到底沒追上去,繼續慢條斯理地就著吃食喝茶,新沏的碧螺春,香氣四溢。
朱氏道:“我還是去看一看吧。”
“您別去,他過會就出來了。”若生輕輕攔了一攔,笑著輕聲說道。
果然,她話音才落,連二爺的腦袋就從一扇屏風後探了出來,不滿地道:“你們怎麼也不來看看我做什麼去了?”
若生微笑:“您不是說回房歇著去了?”
連二爺語塞,腦袋慢吞吞地又縮了回去,一陣簌簌聲響,他這才真的回房去了。
若生過了約莫一刻鐘才去尋他,進去一看,他竟和衣倒在那打起了盹,身前炕几上筆啊墨的,散作一片。一不留神打翻了,八成得淋一身的墨。她失笑,親自上前去收拾,低頭往小几上一看,卻瞧見了本紙張微微泛黃的簿子。
掃了兩句,似是本手札。
若生愣了下,看見翻開的那一頁上墨跡新鮮,寫著:丁卯年二月廿十三,阿九春宴歸來,竟沒瞧中一人,她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若生嘴角抽抽,發現下面還有一句潦草許多的字——可放眼京城,似乎也沒有人配得上阿九,我好像也不想她出閣……阿九嫁了人,我就不能日日看見她了……我若是想她了,恐怕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傷心……她嫁了人,會不會就不要我這個爹爹了呢……
越到後面,字跡越是虛浮模糊,下筆之人的鬱郁矛盾之情,頓時盡顯無疑。
若生看著,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她做了他兩輩子的女兒,竟直到今日才知他還寫手札。
她暗暗嘆了口氣,偷偷將手札往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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