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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樾凝眸看向士卒找出來的廢王后,內心一時五味雜陳,四肢也漸漸回暖,卻聽「咕咕」兩聲,一隻信鴿在天上盤旋了會兒,是軍情用鴿。
禁軍統領伸出手臂,待鴿子停上,直接把信遞給他。
他展開信,手指微微僵硬,四肢百骸止不住的洶湧情緒,令他幾乎不能看完手中的文字,他努力勾了勾唇角,涼薄道:「不必再搜了。」
第88章 藉口
禁軍統領被相國的幡然態度壓得不敢多問, 他感覺自己心頭像是被一整塊大石頭壓著, 只消有人輕輕一錘,粉碎。
陡然間, 天空似乎烏雲密佈、大雨行至, 但是很快就看清,不是烏雲, 而是密密麻麻的信鴿。
咄咄怪事!
他一陣心慌,忽地被相國的眼神示意, 趕緊帶人頻頻射箭, 鴿子紛紛落地。
「是檄文!」
有士卒驚叫出聲。
與此同時,寧都城內處處張燈結彩,賓客如織,暮春百花深淺, 但是行動處人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各種流言已經呈鼎沸之勢,並且已經蔓延到城外的瓦肆裡, 閒漢、方士、苦力肆意交談。
「聽說了沒有?相國母親找到了。」
「相國母親不是早就在亡國之時, 下落不明瞭嗎?現在找到了?這是雙喜臨門吧。」
「啊呀, 你們不知道, 此婦雖是貌美, 但不安於室,曾經還與人偷生了個孽種。梁……相國早年執政梁國的時候就沒認她。」
「國君寵姬,太子之母居然如此不堪!邊陲小國,簡直鄙不可聞!堂堂上國公主居然要嫁給……噫!可悲!」
「你們說的這些都是些別人嚼過的訊息。你們竟然不知道, 他娘是個瘋子!」
「瘋子?」
「瘋了?!」
「不錯!這麼多年他娘根本沒失蹤,一直被梁姬太后關著,直到梁姬太后縱火燒了自己,這才被發現!」
「梁姬太后不是梁相國殺的?!」
「聽曾經伺候過太后的面首說,太后為人暴戾,性情偏激,偶爾也會有失控的行為,活似瘋顛……會不會,真是自己不小心殺了自己?」
「有道理!噝!那、那、相國呢?一直有流言說他是……瘋……」
「啪!」一隻空水杯砸在桌子上,驚得眾人一頓,一看是個風塵僕僕的少年,很是白淨貴氣。
「說什麼呢!」少年粗著嗓子罵:「聽了幾句謠言就出來亂傳!造謠的人有沒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一旦有風吹草動到了官衙,你們這些個傳謠的草民必定是不想活了!」
寧紓砸完了杯子,見這些人果然噤了聲,心頭雖還堵得慌,但好歹耳根清淨了些。她趁半夜跑了回來,只是一路上岔道極多,竟然詭異地沒有遇上樑樾的人馬,只能往回城得必經之路走,一直走到城門口都沒聽說梁樾回城,反而是流言越來越猛。
只是,梁樾怎麼還不回來,天都快黑了。
不會以為她和母后去晉國了,追過去了吧?
那,難道母后發現她跑了,去找梁樾要人,就槓上了?
不管了,來不及等梁樾了,當務之急是,梁樾他孃的事情,史官,史官,她得先秘密找到史官才行!
她嚥了喉嚨裡的茶水,緩解了幾分暑意,又把臉上的粗眉毛和「黑痣」按得服帖點,腳步輕快地混進城,摸到史官住宅,天已經昏黃,門外的侍從似乎是寧稗的人,寧紓也顧不得面子,本著一回生二回熟,鑽了狗洞。
才進書齋,便聽到內間有人說話。
「先王生前的確提到要傳位給廢太子殿下,只不過詔書並沒有留存,光憑我記錄的隻言片語,恐怕不夠服眾。」
是史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