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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雨並不留宿,天黑後就離開。他一走,虞詩音就忙著發訊息給當前的曖昧物件提分手。中/美正好是十二小時時差,是早上九點,按他的生活規律現在正喝了第一杯咖啡準備練琴。
電話接通,虞詩音開門見山道:「對,我想和你分手,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我就是不喜歡你了,也快忘記你的臉了。沒事,我公寓裡的東西,你可以隨時來拿。對,我是個混蛋。你一定要個理由嗎?好吧,我喜歡上其他人。是的,你可以罵我,直到你滿意為止。再見。」不顧對方的哀求與怒罵,她交待完就結束通話電話。
了卻心頭一樁事,虞詩音看了一會兒譜子,就梳洗準備睡覺。她對餘頌家落魄的裝修很感興趣。四處巡演,她幾乎已經住厭煩歐/美的高檔酒店,反倒覺得白牆配床墊別有一番趣味。她睡得安穩,餘頌卻是徹夜未眠,她先是為了白天的事輾轉反側,當真和母親劃清界限還是帶著幾分隱痛。等下定決心揮別過去,她又被被一串訊息驚到的,是虞詩音的男友,那位愛樂的小提琴手來找她說情。雖然沒太多交情,但餘頌印象裡他還算是個活潑開朗的人,未曾想遭遇了情變,卻把話越說越委屈,一定要虞詩音給他個交代。
餘頌是做慣了好人的,而且虞詩音草率地用電話分手確實不妥。第二天清晨,她只能打著哈欠,硬著頭皮去傳話,道:「詩音,你的男友來找我了,他說你和他電話分手了。為什麼?他不是人挺好的。」
虞詩音正忙著熬粥,頭也不抬,道:「沒有為什麼啊。就算是好人,我也可以不喜歡他吧。」
「他說你移情別戀了。」
「對啊,我和他已經有半年沒見面了,大家都這麼忙,我喜歡上被人也很正常吧。」
「你該不會喜歡上安思雨了吧?」
「對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鍋裡的粥已經熬稠了,虞詩音嗜甜,撒了一把糖,舀了一勺粥讓餘頌試味道。餘頌木然張嘴,被燙了一下也渾然不覺。
這次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虞詩音是認真的,她的心境總是非黑即白,好像棋盤上的圍棋子。其實她最在意的兩個人攜手,未必是件壞事,至少她是很樂意看到他們幸福的。從世俗的慣例來倒推,他們一見面就吵架,吵多確實會兩看得趣。在言情小說裡也是流行。
下午安思雨依舊一無所知地來了,他還帶了三張票,說是公司發的,請她們兩個一起去看電影。虞詩音自然樂意出門玩,餘頌卻多留個心眼,安排座位時故意讓虞詩音坐在中間。安思雨買完爆米花回來覺得彆扭,偷偷發訊息給她道:「你是不是不太開心?我惹到你了?」
餘頌沒回復,只是微笑從他懷裡拿了爆米花,又太客套道了謝。電影是尋常的家庭故事片,又帶著些煽情元素。到感動的地方,他也入戲,不禁眼眶濕潤,在黑暗中抽了抽鼻子,有些丟臉,生怕讓餘頌看見,就拿餘光往旁邊瞄去。
怎料餘頌毫無觸動,正面無表情盯著銀幕,大口吃著爆米花。倒是虞詩音泣不成聲,正靠在她肩上擦眼淚。安思雨一陣尷尬,懷疑自己太多餘,原本想要伸過去的手也收了回來,忍不住往旁邊一躲,他右手邊坐著個中年男人。男人被碰到膝蓋,立刻瞪來一眼,一本正經道:「你看電影就看,摸我做什麼?不要動手動腳的。」
他不是遲鈍的人,隱約覺得餘頌在撮合自己和虞詩音。散了場,虞詩音要拉著餘頌去吃飯,安思雨隨行,想著找個機會與餘頌單獨談。是個頗昏暗的西餐館,他們三個人開一桌,服務生是看了又看,放選單的時候還點了一根長蠟燭。燭火搖曳,氣氛曖昧,可他們三人各坐一個角,誰看誰都不自在。
安思雨道:「幹嘛給我們一根蠟燭啊?三個人吃飯啊。」
服務生道:「每一桌都是一根蠟燭,我們這裡的特色就是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