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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信憐惜她,及時打斷道:「先停一下,我們去吃飯吧。」
虞詩音爽快答應了,在飯桌上她的胃口也很好,時不時和穆信聊起在海外見識的風土人情。她笑道:「英/國菜真難吃,每次去巡演都一樣難吃,好在我只待兩三天就走了。其實我去哪裡演出都是待兩三天,去過很多地方,但現在想想其實和沒去過一樣。沒去玩過,只對機場有印象。」
「難怪看你都沒什麼照片。我還挺好奇你以前的樣子。」
「我有在德國拍過照片,現在這個手機找不到了,你要是想看,等我回去找到了發給你。」
「那等以後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近的來說,蜜月旅行就有機會。你要是喜歡拍照,我可以僱個攝影師一路跟著我們。」
虞詩音笑笑,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開。穆信沒點破,只在意這頓飯他們莫名親近了許多。一個好兆頭,感情上總是能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虞詩音吃過飯要回家一趟,今晚要留宿,這是提前說過的。她也沒帶行李,只是換了一件舊外套,臨走前又去琴房摸了一下琴。她堅持不要接送,穆信也有急事要趕回公司處理。
等虞詩音走到門口時,穆信忽然叫住了她,有些茫然地直呼其名,「虞詩音,你等一下。」
她在臺階上轉身,回頭看他,不解道:「有什麼事嗎?」
穆信一時也說不清,只是那一刻他有極其強烈的挽留她的心意,他隨口道:「我以後能叫你名字嗎?」
「可以啊。」虞詩音微微一笑。
第42章
半決賽是競爭最激烈的一輪,會直接淘汰一半選手。餘頌的手臂狀況一直沒改善,冷敷熱敷都試了幾遍,結果只是肩膀位置多了一塊明顯的膏藥紅痕。
雖然聽著誇張,她倒還真考慮起虞詩音的建議,懷疑是自己不夠投入。她就是這樣的脾氣,別人給的建議就算再誇張,也有可取之處。親近的人說的話,她更是不質疑。以前安思雨信誓旦旦告訴她學校種的蒼耳能當藥吃,她就相信,偷偷摘回去要泡茶。好在及時被母親發現,捱了一頓罵,免去一場食物中毒。
想到安思雨,她又生出些酸澀的甜蜜。他們的關係就像是這場比賽,上臺前忙著胡思亂想,真開始演奏了也就不過如此。她一直害怕他鄙夷真實的自己,但她的真心也是對他剖析最多。等比賽結束,她下定決心要和他道歉,只要他能原諒,她就信他們能天長地久。
她偷偷給安思雨發了條訊息,道:「你現在一切還好嗎?」
沒期望回復,但安思雨沒頭沒尾回道:「我在忙一些事,後天要去機場。現在不方便回覆你,你等我一下。」不知道他是出差還是要旅遊,又或者是他趕來見她了。她不敢問,生怕希望落空。
半決賽的賽程很長,一共有五天。餘頌在抽籤的運氣幾乎成了習慣,又是最後一個上場。她前面是孔正熙和萊娜賈諾塔。
孔正熙彈的是莫扎特降b大調第二十七鋼琴協奏曲。他的琴凳特別低,餘頌記得上次在日/本不是這樣的。他坐下時大腿幾乎要碰到琴,她聽著他的琴聲,領悟出來這是為了方便發力,整體的重心壓低。雖然彈琴主要靠手臂,但如果核心能穩定發力,手在按鍵時也能更有力。這是她做平板支撐悟出的道理。高音彈得很好,厚重不尖銳,這是手部的力道暗發。
音樂是藝術,情感和領悟很重要。可音樂比賽是技術,奇淫巧技少不了。她提前看過孔正熙的採訪。他每天從五點開始練琴,一年只休息三天,為了維持狀態幾乎不與父母說話。他們是同類,又或者說東/亞的鋼琴家總共享一種宿命——父母安排,刻苦練習,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只為出人頭地。片刻都不容懈怠,向上爬,永無止境。向下跌,萬劫不復。
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