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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吧。

碎石過道上咔嗒咔嗒一陣腳步聲，蘿拉跟著的那個女人獨自一人緩步經過。她走到她的桌子邊，在那兒站了一會兒，高大瘦削的身材，直立在約翰和她的妹妹之間。她說了幾句什麼，但他沒能聽清。那是哪兒的口音，是蘇格蘭嗎?然後，她彎下腰，向坐在那裡的妹妹伸出手來，兩個人一起穿過花園，從籬笆的缺口走了出去，剛才一直盯著約翰的妹妹斜靠在她姐姐的手臂上。現在又看出區別來了。妹妹沒有姐姐那麼高，她的駝背更明顯‐‐也許是害了關節炎。她們從視線中消失了。約翰等得不耐煩，站起身來正要走回酒店，這時蘿拉出現了。

&ldo;我看，你倒是不慌不忙啊。&rdo;話剛一出口，他就停了下來‐‐她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

&ldo;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他問。

他立刻發現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好像處於休克狀態。她跌跌撞撞走到空下來的桌子邊，坐了下來。他拉過她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抓起她的手。

&ldo;親愛的，怎麼回事?告訴我，你不舒服嗎?&rdo;

她搖搖頭，然後轉過來看著他。他最初注意到的恍惚神色逐漸變成了一種堅信無疑、幾乎是興高采烈的表情。

&ldo;這簡直太奇妙了，&rdo;她緩緩地說，&ldo;大概是天底下最奇妙的事情。你知道，她並沒有死，她仍然跟我們在一起。這就是為什麼那兩個姐妹一直盯著我們。她們能看見克里斯汀。&rdo;

天哪，我一直怕的就是這個。他心裡想。她神經錯亂了。這可得怎麼辦?我該怎麼應對啊?

&ldo;蘿拉，親愛的，&rdo;他強裝笑臉，說，&ldo;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我已經結了帳，我們可以去看看大教堂，在周圍逛一逛，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再坐上那條汽艇去威尼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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