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他整個臉一定都扁掉了,我猜除了鼻樑斷掉之外,兩邊的頰骨也都碎裂了,他那顆豬頭也會有好一陣子無法清醒。他的雙腳一蹶不振,身體像是斷線的木偶一樣倒在地上,就像再壯的公牛到了屠宰場也會變軟腳蝦。他的頭重重摔在水泥地板上。
我瞪著身邊這群人,他們則忙著重新評估我的地位。
「誰是下一個?」我說,「但是就像賭城的規矩一樣,要嘛不上,要上就得加碼。這傢伙需要被送到醫院去,或許有六週都需要戴著臉部固定器,所以下一個就得在醫院待十二週,懂嗎?手肘也會被折斷,知道嗎?誰是下一個?」
沒有人回答我,我指著那個戴墨鏡的傢伙。
「把毛衣還我,肥豬。」我說。
他彎腰把毛衣撿起來,拿給我的時候斜傾著身體,把手伸得遠遠的,不想跟我太靠近。我拿過毛衣把它丟在哈伯的床上。
「把眼鏡給我。」我說。
他彎腰撿起那隻已經變形的眼鏡殘骸給我,我把它給丟回去。
「我要破掉的幹嘛?肥豬。」我說,「把你的給我。」
戴墨鏡的傢伙愣了好一會兒。他看看我,我也看著他,完全沒有眨眼。接著他摘掉眼鏡拿給我,我把它放在口袋裡。
「現在把這廢物給我抬出去。」我說。
這一群穿著橘色囚衣、頭綁紅色印花手帕的傢伙本來都嚇呆了,這時急忙把大塊頭給拖出去。我又爬回床上,因為腎上腺素還未退去而發抖,除了胃部感到一陣翻滾之外,還喘個不停。剛剛我的心臟好像停止跳動似的,感覺很糟糕,但是如果剛剛我沒有出手的話,一定會更糟糕。他們玩夠了哈伯以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
我沒有吃早餐,一點胃口也沒有,直到感覺好一點才下床。哈伯坐在他床上,身體正前後搖動著,還是不發一語。過了一會兒,我跳到地上,用洗手檯梳洗一番,許多人經過走道時往我們牢房裡面張望,然後又快步離開,訊息一下就傳遍全部牢房了。紅人幫的傢伙被最後一間牢房的菜鳥送進了醫院。儘管看吧,我已經變成名人了。
哈伯停止搖動身體,看著我欲言又止,然後又把嘴巴開啟。
「我再也受不了了。」他說。
上一次我聽他講話是芬雷用擴音話筒跟他交談的時候,當時他還用充滿信心的語氣跟芬雷搞笑。他的聲音很低,但是陳述的內容卻明確無比。他沒有發牢騷,也沒抱怨誰,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他再也受不了了。我轉頭看他,想這句話想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他,「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幹。」他說話時面無表情。
「你幹嘛招認一件自己沒有乾的壞事?」我說,「根本是自作孽。」
「不。」哈伯說,「我真的做了我招認的事,我做了,而且也照實告訴警探。」
「狗屁,哈伯。」我說,「你壓根兒就不在現場,當時你在參加一個宴會,載你回家的是個警察。看在老天的分上,你沒有殺人,你知道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不要在我面前鬼扯那些狗屁。」
哈伯低頭盯著地板,沉思了一會兒。
「我不能解釋。」他說,「我不能多透露些什麼,但是我必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又看了他一眼。
「會發生什麼事?」我說,「你要在這裡一直待到禮拜一早上,然後被送回馬格瑞夫,而且我猜他們會放你走。」
「真的嗎?」他說。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在跟自己爭辯一樣。
「你壓根兒就不在現場。」我又說了一次,「他們知道這點,或許他們會想知道既然你沒有做任何事,為何還要認罪。還有,他們會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