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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眨著眼睛點頭,兩個包子似的髮髻一晃一晃,煞是有趣,它搖著秦屬玉的手臂。「阿玉陪我玩。」
秦屬玉便像上次掏荷包一樣,又從袖子裡掏出個撥浪鼓給它,人偶樂得直拍手。若是能忽略它面板上明顯的木製紋理,他們就像一對普通兄妹,其樂融融。
人偶和他,與其說是主僕,更像是家人。
我覺得我得為剛才的論斷道歉,秦屬玉和荊年的愛好確實不同。
「找我有何事?」他問道。
「呃,今天課上有個問題我不太懂,就想著來問問你。」我努力回憶荊年撒謊時的神態,卻完全學不來,怎麼都顯得刻意。
果然,人偶稚嫩的聲音馬上響起,「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去了裡屋。」
我慌亂道:「我沒看到什麼人偶!只看到了你的劍!」
秦屬玉愣了一下,問道:「劍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我還以為你的劍是武器呢,沒想到……」
他笑了笑,「確實是武器,偃師,賦死物予生息,此劍名為夜啼,既能引魂入體,也能剝離,所以那天我才打算用劍去驗證……」他沒有說下去,神色有些黯然,「既然師尊已將他收入門下,那便是我多慮了,勞煩你替我向荊師弟道個歉吧。」
道了也是白道,荊年的作風就是仇一旦記下,必報不可,我心中腹誹著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夜啼便是我當年考核完不久,去無定崖下召出的神武。識酒,算算日子,你也該去無定崖了。」
無定崖位於天邑城內第二大門派「無定門」,是一處天然形成的詭譎山崖,萬年來,無數化神期大能在此渡劫,是飛升者隕落者的必經處。儘管被劃為禁地,但每年都不乏有人前來,渴望在此召出一把神武。
不過機緣之事,總歸是可遇不可求,如願者少之又少。
我攤手:「神武什麼的聽天由命吧,反正給我也是浪費,先透過考核再說。」
秦屬玉自然又是一臉真摯地祝我好運,我不甚在意,畢竟此番前來另有目的。
於是我直說了:「屬玉師兄,你能不能像賦予屬玉鳥靈魂一樣,也賦予我?」
「這……」秦屬玉沒料到我會提出這麼個要求,為難道:「可你是人,又不是死物。」
「誰說我不是……」我差點要脫口而出,但想想也沒法讓他相信,只得懨懨道:「真的不行嗎?」
秦屬玉搖頭,「一個人體內不能安置雙魂。」他見我垂頭喪氣,又問道:「戚師弟為何會有如此想法?秦某聞所未聞。」
我支支吾吾地胡謅:「因為長老們都說我資質太差,講的東西我也不懂,所以我想著是不是一體雙魂就能有兩個腦子了?兩個腦子一定比一個腦子學得快吧……」
聞言,秦屬玉輕嘆一口氣,隨即我面前多了一片陰影,頭頂傳來他手心溫熱的觸感。
「沒關係,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童女人偶好奇地從他身後探出頭,「阿玉,那你今天不雕人偶了嗎?」
他起身,走向裡屋,開啟門鎖,撿起夜啼劍收好。手指輕輕摩挲著黑紗的下擺,眼神清澈而虔誠,哪怕他周身氣質冷峻,也生出了幾分秋水為神玉為骨的柔情。
他無法發出聲音的雙唇緩緩開合,對被供奉的人偶訴說著最神秘的沉默之語。
我竟然看明白了,秦屬玉說的是:「無妨,雕刻人之事心急不得,你且等我回來。」
倒顯得我擾了他們二人的清淨,再者,老給秦屬玉添麻煩也確實不妥,於是我推辭道:「算了吧屬玉師兄,我再回去自己看看心法。」
「你無需有負擔,我和薛師叔之前就答應過帶你來天邑城,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現在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