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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因為我以前從來不用毛筆寫字。」
想起屋裡還有字帖,我便去翻找。它也跟著飛進房間裡,四處打量:「別翻了,反正你也不懂書上字的意思。」
我眼疾手快地掐住它的脖子:「你是誰?快把屬玉師兄交出來。」
「咳咳……你輕點……我就是屬玉鳥……秦屬玉去找薛長老了……我閒著無聊就想找人說說話。」
我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說,平時你只是代為傳話,其實你是有自我意識的?」
屬玉鳥抖了抖身上被我薅下來的木屑,驕傲道:「那當然,製造出有靈智的木偶,正是偃師一族世代相傳的絕技。」
「好厲害。」我毫不掩飾自己的讚嘆,要知道像我這樣的仿生人,雖然外表栩栩如生,但不具備真正人類那樣的自我意識。所有舉動,包括思考在內,都由設定好的指令碼執行得出,遵循邏輯,構成行為樹模型,模型的精細程度決定人工智慧的高低等級。
在31世紀,人是否具有靈魂不再是爭議話題,對應概念「精神體」已被提出,這才是仿生人和真人的根本區分點。行為樹模型再複雜精細又如何,開發員永遠無法賜予我「生命」。
偃師卻輕易掃除了這個技術盲點,多麼令人心生艷羨。屬玉鳥作為一塊沒有內設任何機關的木偶,卻奢侈地具備著「生命」。
生命的樹根哪怕脫離了血肉土壤,也不應當抽出虛幻的邏輯枝條。所以我再心馳神往,也不過臨淵羨魚爾爾。
屬玉鳥對稱讚很受用,我便趁機問它,能不能帶我去看秦屬玉做的其他木偶,它表示小事一樁。
一路走過去,發現秦屬玉的寢院很大,門口一塵不染,像是才被打掃過。我不忍弄髒,遂選擇翻牆進去。
院子裡很寂寥,也很熱鬧。
寂寥是因為走進院子裡,生命探測儀毫無響應。
熱鬧是因為足有數十個孩童模樣的人偶,它們三兩成伍,靜止不動,像被按下暫停鍵,有的在花圃邊嬉鬧,有的在樹下乘涼,保持著上一秒的生動神態,讓我有理由相信它們是「活的」。我小心翼翼蹲下,捻住一隻落在人偶肩頭的蜻蜓,在它眼前晃了晃,人偶柔順的長睫毛紋絲不動。
「它們沒事吧?」我有些擔憂,難不成這木頭人偶也和機器人一樣會短路?怎地都不動?
「木偶是偃師造物,靠其氣息牽著,自然一分開就變成了死物。」屬玉鳥沾沾自喜道,「它們都是舊人偶,阿玉離開院子就動不了了,不像我,至少要阿玉下了山,才超出範圍。」
又檢視一遍,發現人偶無一例外均是童女,笑容可掬,像喜慶的年畫娃娃,顯得鳥形木偶獨樹一幟。雖然它們都由秦屬玉賦予生命,和他共同生活,但稍作對比,就能看出屬玉鳥的做工不如童女細緻。
「它們是秦屬玉雕的,而你不是吧?」
屬玉鳥挺起胸脯,「不要以貌取鳥,我比它們強多了,阿玉跟人交流都靠我。」
等於預設了秦屬玉只雕童女人偶,沒想到他居然和荊年愛好重合了,都是喜歡玩娃娃,不過荊年是和男娃娃(我)玩,他是和女娃娃玩。
那還是荊年問題大一點吧,我思索著。
屬玉鳥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還有一個未完成的人偶,阿玉每天晚上都在裡屋雕呢。」
第17章 給個機會可好?
「半成品?也是童女嗎?」
「不知道,阿玉神神秘秘的,從來不讓我們進去看。」
我本來就對偃師技藝好奇,現在更是被它的話勾起了心思。
只偷偷看一眼,應該沒關係的吧?
走到緊鎖的裡屋門前,我湊近門縫往裡瞧,一眼看到秦屬玉的佩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