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與他冷戰(第2/4 頁)
…是,多,多謝道長……”
楚晚寧又倏忽回頭,目光銳如覆雪刺刀,掃過陳家么子和陳員外,厲聲道:“陳姚氏醒後,你二人需把隱瞞之事統統告知於她,去留由她自己決定,要是有絲毫隱瞞,看我不斷了你二人舌頭!”
他兩人本就是色厲內荏之徒,哪裡還敢不答應,連連磕頭允諾。
“至於百蝶香粉,此物是羅書生一手所配,卻被你們厚顏無恥說成是自己的方子。你們自己清楚該怎麼做,不需我再多言。”楚晚寧言畢拂袖。
“我,我們一定去鋪子上糾正,去澄清,去告訴鄉親這香粉是羅……羅先生的……”
一一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楚晚寧讓墨燃把陳姚氏扶回房中,為她推血解毒。
墨燃心中雖恨,但知道自己年少時對師尊終究敬畏大過忤逆,因此也不再吭聲,他握了握師昧的手,小聲道:“你去看看你的臉,快把血止了。我扶她去房裡。”
陳家大兒子的臥房,仍然貼著大紅的雙喜,恐怕是變故生的厲害,忙亂之中,也忘了摘下。眼下陳伯寰已成齏粉,如此瞧來,竟是諷刺萬分。
陳姚氏於此荒唐鬧劇中,終成了貪慾面前的犧牲品,也不知她醒來之後,又當作何抉擇?
她身子不比師昧,到底是一個普通人,楚晚寧默默替她推了血,又喂她服下丹藥。這過程中墨燃在旁端水遞帕巾,兩人不曾說話,也不曾相互看上對方一眼。
離開時,楚晚寧無意間往牆上一瞥,目光淡淡移過,卻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復又轉了回來,盯著牆上懸掛著的一副字看。
那是幾行端端正正的楷書小書,著墨應是不久,紙張緣口都還不曾泛黃。
寫的卻是——
紅穌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楚晚寧心中忽然一堵,那楷書字字工整,字字端正,落款處,陳伯寰三字端的是刺目無比。
那個違心娶了姚家千金的陳公子,心中悽楚無法言說,其人生中的最後一段日子,便只能站在窗邊,洇著筆墨,去謄寫這一首生離別的《釵頭鳳》麼?
再也不想留在陳宅,他忍著肩膀傷口的劇痛,轉身離開。
楚晚寧和師昧都受了傷,不能馬上策馬回死生之巔,而且楚晚寧特別不喜歡御劍飛行,於是便去鎮上尋一家客棧歇腳,第二日也好去看一看鬼司儀廟宇那邊的後事如何了。
那些鬼魅屍首雖然被楚晚寧的“風”絞成了粉末,但破壞的只是被鬼司儀控制的屍身,靈魂並不會受損,多留下幾日,看看有沒有作祟的漏網之魚也好。
楚晚寧在前面默默走著,兩個徒弟跟在後面。
師昧想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阿燃,你和師尊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墨燃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和楚晚寧還穿著拜堂成親的吉服,生怕師昧誤會,連忙要脫下來。
“這個……其實是之前那個幻境,你千萬別想多,我……”
話講到一半,再一看,突然發現師昧因為也參與了鬼司儀的那個冥婚,身上也有一件,不過款式和他們倆的不太一樣。加上磨損的破爛,看不太出來原本的模樣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過好歹,那也是一件吉服。
自己這樣和師昧並排站著,也能幻想著當時是拉著師昧的手,在鬼司儀的幻境裡拜過天地,喝過交杯合巹。
一時間,又不忍脫下了。只愣愣瞧著師昧看。
師昧溫言笑道:“怎麼了?話說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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