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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凜後來回憶這段沒有楊謙南的日子,心裡還是會留有一絲溫情。
那時一切都是平靜的。
不像他出現的每個日夜,日子復又動盪流亂。
那個十月的一切動盪,是從緒康白開始的。
溫凜有時懷疑,每段關係奔流到海,是不是都會潰決千里。
而她和緒康白的那場潰決,始於一個莫名其妙的起因。
一開始的大半年,溫凜和他老婆的來往比和他還多。
緒康白的另一半姓孫,有個很秀氣的名字叫亦漓,但大部分朋友都只知道她的英文名eena。她是那種典型的出身優渥的千金小姐,勤更s帳號,度假旅行種花養狗。單看她的朋友圈,根本窺不到已婚痕跡。
溫凜第一次知道她的大名,隨口說起自己大學室友也是上海人,名字裡也有個璃。eena自來熟地大笑,說,「那真是多謝她啦,讓你和我有話可聊。」
在溫凜的印象裡,她每次見到eena,她都是一臉熱情誇張的笑。
eena朋友很多,喊每個人都是「sweetie」,「甜心小寶貝」,絲毫不覺得肉麻。溫凜習慣了一陣子她的行事作風,逐漸也變成了她的寶貝之一。
所以十月的某一天,她收到eena喊她一起吃晚餐的邀請,沒有多想就赴了約。
eena當時在一個聚會上。
她被品牌邀請參加一個pop-up shop店的開幕式,同樣受邀的還有微博上一群美妝博主、各□□紅。這種活動結束後,自然要去高檔餐廳聚一聚,餐後會有一張經過七八個當事人檢驗的精修合照流傳到微博上。
現場人多且雜,同一桌互相有所耳聞,卻又不知底細。
溫凜剛找到地方,eena把留給她的座位拉出來,小聲埋在她耳邊,說:「你上次是不是說這家的牛肋骨做得不錯?我一聽她們要來這裡,就想著喊你來。」溫凜早已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但還是從善如流地落座。
席間有人關心她是誰,eena說「我一個朋友」,沒有打出任何為人所知的旗號,後來也沒人再好奇。
溫凜於是存在感很低地,認認真真剝蝦。
她只不過是多吃了幾隻蝦,抬頭時,飯桌上不知為何就變成了一個網紅在發言,講她的情感故事。
女生是個模特,瘦得很骨感,戴著兩隻金色細線耳環,蜜色的面板,網傳是越南裔混血。
小美女託著下巴,拿小甜品勺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布丁凍,說:「陳老師不是號稱當代女青年的情感導師嘛?來幫我拿拿主意呀。」
被喚作陳老師的情感博主笑著接茬:「還有你吃不準的男人啊?」
「這個情況比較複雜。」
eena愛看熱鬧,噗嗤一聲:「你說說看。」
那位模特姑娘於是說起,那人最近在追她,但她出於各種考量,一直猶豫——聽她悉數下來,她的那位考察物件五毒俱全,不僅黃賭毒全沾,而且私生活混亂。
「他上一個女朋友談了小半年吧,吹了。據說那女孩她爸是某衙門的一把手,作天作地的大小姐,好像是哪個紀念日沒記牢來著,就要跟他分手。」
有人評價:「那他也是挺倒黴的。」
「倒黴什麼啊——他通訊錄裡女人的名字有這麼長一串。」她兩手成掌,比了個誇張的距離,「這麼多生意要照顧,哪記得住紀念日啊。」
eena兩指拎著個銀勺,饒有興致地挑眉:「那你這個,是個浪子咯?」
對方說何止。
「聽說他談這個女朋友之前更亂,最長的談了兩年多吧——這個蠻有名的,聽說沒什麼背景,全靠他給她開公司開餐廳。可惜有了後來這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