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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靜謐而陰沉。
眼下是十月初,衍城連綿的秋冬天才剛開始。
遠處的雲朵緩緩湧動,擋住了本就暗淡的陽光,彷彿在給這座城市醞釀著一場疾風驟雨。
隱藏在雲層深處的秘密和陰謀,正悄悄蓄勢待發。
作者有話要說: 時櫟(yue)
第2章 貳
劇組駐紮在衍城近郊,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
車子出了城後一路顛簸,時櫟埋頭看了兩頁劇本後有點噁心,索性合了本子,在車上補了一覺。
這是她性格當中除去「能屈能伸」的剩餘部分。她認為這叫「隨遇而安」,不過人們都更習慣稱之為「破罐子破摔」。
早上起來在衛生間裡照鏡子時,時櫟冷靜說服自己接受了眼前的現狀。
穿越已成既定事實,對於這種超自然的事件的發生,無論她是想用科學的方法追根還是非科學的手段溯源,顯然都不太現實。再者說原本的時櫟已經死亡,她再執意尋找穿回去的辦法無異於名正言順地找死。
她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證明自己是時櫟,這個聽著荒謬但其實反而簡單。另一個是接受這個身份,暫時扮演奚顧生活下去,後面再找機會退出公眾視野,離開衍城。
時櫟低頭擰開水龍頭,手指浸進冷水的那一瞬,她做出了決定。
她選擇後者。
老話說人各有命,時櫟覺得這就是她的命數。
她人生多年的兩個夙願,進了一次整容醫院一針下去再睜開眼睛就全都達成了,這得是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報啊。
這麼一想通時櫟心裡就好受多了。她手揣在口袋裡靠在座椅上,臉頰逐漸被車廂裡乾燥的暖風吹出了血色和活力。
她轉頭,跟帕金森似的,動了動下巴,像是要發表重要講話。
旁邊座位的姑娘忙附耳過來,畢恭畢敬地等著她吩咐。
時櫟暗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低聲指示:「一會兒去幫我買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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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這部戲的名字叫「蒼原」,雖然只是個披著懸疑外衣的偶像劇,可原著的流量可觀,製作班底不差,即使是曾經的國民門面,奚顧在這裡也只是個戲份遠遜於女主的女二,時不時還要被一直給自己加戲的女三四五僭越。
時櫟也樂得被她們碾壓,化了妝之後夾著劇本在片場事不關己地抖著腿看熱鬧。
女主蘇昀是去年新晉的小花,身材玲瓏有致,五官甜美清純,正拿著劇本坐在椅子上跟人說笑,瞟見奚顧出現,她臉上的笑容未減分毫,從下往上地掃了她一眼,眼裡的不屑呼之欲出。
時櫟回了她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表情很淡,彷彿這笑意也沒什麼含義,若非要從中解讀出來點什麼的話,那就有點像嘲諷,又有點像挑釁。
蘇昀面色稍整,高傲地轉回了身,全心全意跟身側的男人聊天。
謝渝拿來眼鏡:「小奚姐,給。」
「喔……我說呢。」時櫟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放下二郎腿,接過來戴上,幾米之外正對著她的模糊臉龐瞬間清晰了。
英俊,深遂,立體,精緻。
對方朝她頷首微笑,漆黑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地彎著,散發出的魅力足以傾覆方圓三十里內的雌性生物。
「……啊帥死了帥死了……怎麼有這麼不上相的人啊……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一萬倍啊一萬倍!……」
謝渝裝作給時櫟整衣服,一邊反覆拉扯她連帽衛衣裡的繩子,一邊不停在她耳邊興奮地疾速念道。
這應該是她職業生涯裡經常面臨的考驗,喜上眉梢卻還能面不改色地保持著敬業神色,嘴唇的弧度從始至終都沒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