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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反應,那女孩子先興奮地站直匯報:「陳哥,小奚姐醒了!」
時櫟愣住了。
……小什麼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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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瑋皺著眉頭瞥了床上的人一眼,不耐煩道:「我看見了,吵什麼。」
謝渝吐了吐舌頭,似乎對於他的壞脾氣已經習以為常。
陳瑋身型高大,又有些胖,站在床頭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
「現在感覺怎麼樣?」
饒是大腦仍處於一片空白,時櫟也聽出了這句客套話裡按藏著的不滿和慍怒。
她呆愣了半晌,恍惚動了動嘴唇:「……有鏡子嗎?」
那語氣就跟困在沙漠裡三天的人要水一樣自然,虛弱中透著一股本能且頑強的求生欲。
床邊的兩人聽了同時一怔。幾秒鐘後,陳瑋沒好氣地從正審慎度勢的謝渝手裡奪過來鏡子,懟到時櫟眼前。
「臉沒撞到!我看你有這功夫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腦子吧!」
手心大的圓形鏡子,憔悴又柔弱的一張臉,即使是蒼白瘦削的素顏,即使眼下的細紋已經很明顯,即使是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也依然有種不分性別地我見猶憐的力量。
不愧是國民女團的門面。
時櫟深吸口氣,閉上眼睛,被子底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幾秒鐘的疼痛和安靜之後,房間裡再次響起聲音:
「奚顧——」
陳瑋把鏡子扔給謝渝,拉了椅子坐下,連珠炮似的譏諷道:「你是不是以為你搞出點什麼事來明天就不用進組了?舒望專輯發幾張了,你都幹了什麼?不會唱不會跳演戲又演不出名堂,你就準備靠一張臉炒緋聞啊?新出來的女團都比你小十歲往上,你的臉還能撐多久?你看明年還有沒有男藝人願意跟你炒姐弟戀?」
……
床上的人闆闆正正地躺著,沉默不語,一臉死氣。
陳瑋以為自己終於戳痛她開始反思了,揣起手臂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當然,他料不到此刻時櫟真實的內心活動。
這竟然不是夢。
所以,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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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秒鐘之前,時櫟一直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她的人生履歷算不上豐富,但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已經足夠讓她深刻認知,這個世界是極為客觀而真實的,真實到沒有一點虛幻和傳奇事跡發生的可能性。
比方說善惡有報,天道輪迴,或者靈魂對調——那都是一樣不可能的。
時櫟,26歲,衍城星娛國際大老闆時賦唯一的掌上明珠,一直被保護得嚴密,極少曝光在鏡頭下,這麼多年來媒體手裡也只有幾張她模糊的側臉,以及一張她6歲時在自家泳池戲水的照片。
她從小在貴族學校接受精英教育,16歲後一直在國外求學,直到今年夏天才回國,據傳是因為準備結婚。
婚禮原定在明年夏天,主流娛樂媒體們有理由合理揣測,時小姐是為了婚禮才選擇整容的,這種為愛獻身的精神可歌可泣。另外有個小眾版本來自某野生自媒體帳號,說a國留學圈子有可靠傳言,時小姐窈窕時髦,接受西式教育,行事前衛奔放,打針填充都是常事,只是這次倒黴碰上個失手的醫生罷了——文末還放了個整容醫院的廣告,before和after的效果對比顯著,「零事故率」四個字被居中,放大,再放大。
總之,佔據著娛樂圈半壁江山的娛樂公司家的大小姐死在整型醫院裡,這事兒怎麼聽都有點諷刺。但畢竟死者為大,而且今天的新聞實在太多,秦枳和奚顧兩個明星還在熱搜上面呢,網民們正忙著破案,這件事並沒有分到多少熱度。他們懷著一顆普度眾生的大慈大悲之心點了根蠟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