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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琛微感詫異,心想他堂堂郡王之尊,要甚麼玉器沒有,怎生單單看中了這一個?問道:“你怎知這玉佩同我有關?”
趙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我是小王爺啊。這個位子坐著雖然無趣,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譬如我想要做甚麼事情,自己不知道的、想不出的,自然有的是人來告知我,給我出主意。” 低頭抿了一口酒,道:“好罷,我跟你說。我那天見了你回來,便跟底下人說了你形貌,要他們去找你。正好那沈萬宗送這塊玉佩到當鋪裡去。他可說甚麼也不像是個有錢人,送這等貴重的東西去當,自然要給人好生盤問一番來歷。我手下聽說送他玉佩的那人是個年輕公子,臉上又有個酒渦的,便去捉了他來細問,畢竟也沒問出來甚麼。隔了這些日子,我還道陳知州早放了他去,誰曉得竟關到現在。”
酈琛想到那姓王的節級同錢老五的對話,道:“你不跟那知州交代,他怕你過後又要問起這兩個人來,哪裡就敢放了?我若不去救他們,只怕他們被關到老死,也未可知。”
趙暄道:“是麼?”神色間全不在意。拿起箸來,在每個盤子裡都搛了些菜吃了,又道:“你是滁州人,怎地到了這裡?”
酈琛到這時候,漸漸相信趙暄別無他意,心內的戒備鬆了下來。見趙暄將桌上酒菜搶著先吃了一遍,似乎在意示無他,難卻其意,便也吃了些酒菜,道:“原來先時那幾個人果然是你派了來請我的,我卻多疑將他們殺了,可實在對不住。”趙暄道:“那幾個奴才辦事不力,請不來你,我本來也要殺他們的。”看著酈琛,微微一笑,道:“我手下統領道,你殺人用的劍法凌厲異常,殺七個人,不過用了兩招半,都是一劍斃命,可厲害得緊啊。”
酈琛道:“你手下人的眼光,也是厲害得緊。”他想這人居然能從屍身傷處便推斷出自己用的招數,則眼光造詣,非同小可。心中忽然一動,道:“你手下這統領,是不是今天綵樓上救了你性命的那人?”趙暄怔了一怔,道:“你說鄭曄?不是。那鄭曄是信王的心腹,官封明威將軍,哪裡卻輪得到我使喚。”想了一想,道:“原來你當時便在。你這人當真狠心,見著有人要殺我,也不來救。”雖是埋怨,語氣中卻無半分慍意,倒更像是撒嬌。酈琛道:“你手下有的是能人,哪裡用得我救。”趙暄道:“上一次可不是你救了我?”說到這裡,一雙烏溜溜的眼裡滿是笑意,又道:“鄭曄今天是出了手不錯,可算不得是救我命。——算了,跟你也說不清!”
酈琛聽他這話說了一半,似乎內中頗有隱情,有心要再問兩句,又怕著了痕跡,只道:“你說他是信王的人,為甚麼這時候會在湖州?”趙暄道:“我也在湖州,為甚麼你不問我,只問他?你之前識得他麼?”
這時候門上忽地傳來輕輕兩下剝啄之聲,趙暄皺眉道:“又來催了。”站了起來,道:“今晚知州宴客,我這會兒得去了。你要知道鄭曄的事,到開封府來找我罷。”酈琛一怔,道:“開封府?”趙暄道:“我明天一早,便要動身趕回京城去過上元節。否則你道這湖州城裡為甚麼今天便張燈作戲?哼,他們只管趕著拍馬屁,也不看我累不累。”拿手擋著口輕輕打了個呵欠,似乎甚是倦怠,道:“你若來開封府,便到王府來尋我好不好?”說著望向酈琛,目光露出殷殷期盼之意。
酈琛心想這小王爺任性妄為,當真拒絕得他狠了,不知道又要作出甚麼事來,說不定便連累了簡淇、關不憂等人。又想:“鄭曄在信王府供差,我要尋他報仇,必要往開封府去。陷害我爹爹的,多半便是鄭曄和那信王,只是箇中內情到底如何,我到現下也不知,說不定這趙暄便能給我些訊息。”便道:“好,等我到了京城,一定來找你。”趙暄喜道:“你甚麼時候來?”酈琛道:“我要在此地練一套劍法,等練成了,或許今年明年,就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