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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遲疑片刻，她就點了頭：&ldo;送去，多點不怕，使不完就放著，少了可麻煩。&rdo;

這話一半是實，另一半算搪塞，裡面夾了霜娘自己的小心思。金盞前幾天悄悄建議過她，讓她可以寫封信塞在裡面一併送去，霜娘聽了心動片刻，但又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不這麼做。

周連營有假都不請，可見在公事上認真上進，男人就該這樣。她要寫信去，和他說什麼兒女情長豈不是分了他的心？雖然曾有過的職業生涯早已遙遠得確實是上輩子的事了，但霜娘私心裡以為自己仍該和一般婦人有點區別，她要更獨立一點，不去拖他的後腿才是。

不過，更隱晦一點的表達還是可以的‐‐比如說這超量的大包袱，他接到之後，總是會想起她一點的吧？

京郊，五軍中軍大營。

營區高大粗壯的柵欄前，望山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大包袱，頂著驕陽，等在門口，墊著腳尖不時向裡張望。

門前沒有遮擋，他額上很快被曬出了一層汗珠，但兩個手都佔滿了，也不敢把東西放到滿是塵土的地上，只好由著汗珠自己滾落。正心焦之際，得到通報的周連營穿著青白罩甲終於出現了，穿過兩隊巡邏的兵士，大步向他走來。

望山忙小跑著迎上前，把包袱遞出去，滿面堆笑道：&ldo;六爺當差辛苦了，這些是太太叫我送來的。&rdo;

周連營接到手裡，掃他一眼就皺眉道：&ldo;你還沒緩過來呢？一個丫頭，至於把你弄得這樣。&rdo;

望山呆了下，抹了把汗，刻意裝出來的歡快的眉眼就跟著被抹得耷拉下來了。

&ldo;六爺眼睛也太利了。&rdo;他唉聲道，&ldo;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想不通。&rdo;

周連營冷道：&ldo;人家明白拒絕你了，有什麼可想，換個人就是。府裡那麼多丫頭，又不是隻她一個。&rdo;

&ldo;可我就看她好。&rdo;望山腳尖在地上蹭著，&ldo;六爺，你告訴我之後，我想算了的，但就是放不下，不甘心‐‐我哪不好啊？我改還不成嗎？我想了好久，忍不住，又去找了金盞姐姐，求她幫我問一問，她們姐姐妹妹的，說不準好說話一些。&rdo;

周連營沒想到兩個月前就叫他死心，隔這麼久他還拖拉著，臉冷不下去，反有點被氣笑了：&ldo;合著你還嫌我替你辦事不利了？你問，問出什麼好話來沒有？&rdo;

望山整張臉都垮下來了：&ldo;六爺，我哪敢怪你啊，就是我自己不服氣‐‐我也不知是好話壞話，春雨沒挑我什麼，還說我是個好人，可她既然覺得我好那為什麼不肯跟我呢？女人的心太難懂了。&rdo;

他一副倒黴窩囊樣，周連營看得不耐煩起來，感覺自己跟他站一處，好像要被傳染上一樣，就糙糙道：&ldo;行了，東西我收了，你回去吧，替我向父親母親問個安。&rdo;

他拎著兩個包袱，轉身大步回去，望山回過神來，忙喊道：&ldo;哎，六爺，你兩個月沒回家了，太太想著你呢，叫我問一聲，什麼時候能有假啊？&rdo;

周連營的腳步頓了頓：&ldo;我最近忙著，再過一陣子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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