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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哦。」
甲更激動了:「那柏仙師就是個神經病!步青被抬出去的時候你沒去看,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慘,渾身上下都是血,當時還有氣,夫人聽說了治都沒讓治,直接給從後門扔出去了。我看在夫人她們眼裡,咱們根本不算人……」
乙連忙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敢這麼大聲!」
隨後,她們便岔開了話題,聊起城中的俊公子嬌小姐,隻字不再提與城主府有關的事。
白喻不甘心,趴在屋頂繼續聽。
沒想到,聽著聽著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月上樹梢。
皎潔的月光灑在屋頂,像鍍了一層金邊。
剛起身,她忽然發現身邊躺了個人。
定睛一看,柏子仁。
好像還睡著了。
一瞬間,種種往事湧上心頭,曾經的憋屈,對任務的迷茫……在漆黑的夜色中被放大了數倍。
她惡從膽邊生,重新躺好閉眼,擺出睡夢中的表情,伸出右腳,朝著柏子仁踹去。
要不是你這個狗東西成天不幹人事,老子用得著這麼累嗎……!
一隻手牢牢鉗住她的腳,不讓她移動分毫。
他從外面回來時,頭疼異常,本想順手殺幾個人平復一下戾氣,沒想到卻在屋頂上看見了白喻。
見她睡得香沉,柏子仁不知為何,突然也想睡上一覺。於是他整好衣服,與她並排躺在屋頂上。
大概是今晚的微風太輕柔,月色太溫和,身邊人的呼吸太平穩,他很快沉入夢中。
柏子仁敏銳得很,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把他驚醒,方才白喻坐起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清醒。
懷著某種心思,他沒有立刻睜眼,想看看白喻會做什麼。
果然,她從不讓人失望,連報復都那麼出其不意。
被抓住的剎那,白喻把眼睛閉得更緊了。
怎麼辦?他好像根本沒睡!
那被黑夜放大的情緒迅速回縮,慢慢、慢慢地消失不見,只剩下漸漸漲大的求生欲。
白喻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卻怎麼都不敢睜眼。
她努力放平、放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睡熟的人。
柏子仁嗤笑一聲,捏住她的鼻子。
白喻只好偷偷張開嘴,用嘴呼吸。
柏子仁又用另一隻手捏緊她的嘴。
憋了半天,白喻終於承受不住,拍開他的手爬起來呼哧呼哧大喘氣。
怕柏子仁興師問罪,她全程不敢看他。
但令她驚訝的是,柏子仁似乎也沒有想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直到回了房間,他都一語不發。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喻不信他會這麼寬容大度。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被凍醒了。
剛開始她還沒想那麼多,以為是自己睡覺不老實,蹬了被子。
直到她第三次被凍醒後,才懷疑起柏子仁。
然後,她便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看見了他。
幾隻杯子被他掃到桌邊,而他雙腿盤坐在桌上,單手支頤,兩隻黑眸在夜色中發著冷冷的光。
長發被他隨意地豎著,有幾絲碎發悄悄翹起,月光下模糊又清晰。
看她醒過來,柏子仁似乎彎了彎眼角,一隻手便緩慢地挪到杯子旁。
好像是要故意挑釁她一樣,柏子仁做這些的動作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白喻心跳彷彿也跟著慢了一拍,她伸出手,半個身子跌下床:「別……!」
「啪!」
一隻瓷杯被輕緩而有力地推了下去,應聲而碎。
聲音在沉寂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