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5 頁)
窗的——
“快來人啊!”牢門卻被人一把開啟,耳邊傳來獄卒們的大叫聲:“蘇狀元殺了葦大人!”
“葦大人!葦大人!您醒醒……”
獄卒們紛亂的腳步聲湧入牢中,蘇長衫閉上眼睛又睜開,仍是一片漆黑。刀風捲過耳際,他一把用力掙脫鐵鏈——頓時痛得冷汗淋淋,鐵鏈的十九個環節突然機關齊發!
——鏈中竟事先藏有十九枚透骨釘,兇狠扎入他的腕骨與膝蓋中!
蘇長衫跌倒在地,鏈鎖關節,每一個都正中穴位骨縫,驚濤駭浪般的錯骨疼痛剎那間席捲全身!
刀劍一齊招呼過來,卻只聽鐵鏈根部被斬斷的“啪嚓”一聲巨響,蘇長衫已被人揹起。
“突厥人!是突厥人!”獄卒們的喊殺聲和刀劍聲夾錯在一起。拼殺之中的震動,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蝕骨的劇痛,蘇長衫的神志疼得模糊,胸前全被女子背上的汗水和血浸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涼意透進劇痛的四肢百骸中,蘇長衫憑著殘餘的意識知道,他已經被背出了大牢。
“蘇同!”耳邊傳來五湖焦急的聲音:“你支援住……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給你把透骨釘拔出來……”
揹著他的女子放緩了腳步,蘇長衫咽喉裡全是鐵鏽血腥的味道,嘶啞說不出話來。透骨釘在全身十九處關節,手、臂、腿、腳……每一寸骨骼都在承受酷刑,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漸漸遙遠。
“不行,”九州果斷的把人放下來:“再等半個時辰,只怕他就會活活痛死。就在這裡——把透骨釘拔出來。”
五湖的眼睛裡湧出了淚光。透骨釘打入關節,據說是邪教霧靄教對叛門弟子的懲罰,是比凌遲更殘忍的手法——四根透骨釘打在膝蓋和手臂上,受刑之人九死一殘,後來因為太過殘酷而被教主廢止。
九州將蘇長衫的衣襟解開,摸出懷裡的匕首,朝腫脹泛著青色的關節處剮去。
刀落處,鮮血淋淋。
五湖的肩膀微微顫抖,扭過頭去。
匕首每下去一次,蘇長衫就抽動一下,半昏迷中只有肌肉和骨骼最本能的對殘酷劇痛的抗拒。
九州的衣襟也被血與汗溼透,將十九隻染血的透骨釘交到五湖手上時,九州有些乏力的虛脫:“……五湖,幫他把傷口紮起來。”
“中原人怎麼有這麼殘忍的傷人利器……”五湖將透骨釘狠狠扔在地上,哽咽著開始動手包紮傷口。
“關鍵不在於傷人的兵器,而在於傷人的方法。”九州休息了片刻,抬眸道:“要在鐵鏈上裝入透骨釘,沒有高超的機關技巧,絕不可能完成,天下做得出這種機關的——只有兵器大師端木彤。”
純粹的黑暗似一泓深潭,冰涼漫過頭頂。
“能請動端木大師,葦沾衣的本領就不止在陰謀上。”九州的鳳眸裡劃過一痕冷峻。
夜風透骨,曠野四周無星也無月,只有墨汁般的黑暗潑在大地上。
五湖看著蘇長衫不安穩的昏睡中痛苦的眉峰,看著布條滲出的血跡,想要去碰一下,卻不忍碰;要收回手,卻不忍收回——她不知道該怎樣減輕他的痛苦,不敢妄動,不敢不動,滿心都是矛盾和焦急。
突然,只聽嘶啞的聲音低低逸出乾裂的唇:“娘……”
五湖怔了一下,全身全心都軟了下來。在蟬鳴悽清的夏夜,她曾經仰望如神的男子,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這樣一聲低喃,將她生命最薄弱的地方酸柔的擊中了。
這一刻,五湖相信,終她一生,哪怕再有這樣的仰慕,也不會再有這樣多、這樣柔、這樣深的憐惜了。
“……”五湖碰了碰蘇長衫汗溼的額頭。他對敵毫不留情,卻不帶兵器,也並沒有真的殺過人……他愛睡覺、清閒舒適,恐怕還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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