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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感被吞噬的剎那,她想,黃泉路上,她總歸是不孤單的。親人也好,仇人也罷,都在下面等著她的。
睜開眼的時候,她已不在林中。
搖搖晃晃的車廂,和坐在對面的商逐岫,改寫了她的人生。
因江溫酒與長孫冥衣交手而雞飛狗跳的街道,在二人消失不久已慢慢恢復了秩序。仍不時有人對著商青鯉和卿涯指指點點,醬油躲在商青鯉身後伸著爪子不停撓她的小腿。
&ldo;我們回客棧吧。&rdo;商青鯉斂了斂心神,道。
&ldo;商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人呢。&rdo;卿涯見商青鯉轉身往回走,忙拔腿跟上,將話題又繞了回去。
商青鯉心頭一跳。
想到太虛宮初遇時江溫酒風情萬種的那一眼,想到他身上平和雋永的檀香味。他廣袖長袍,眉眼間的艷色是她從未在旁人身上見過的。明明像是話本中的魅惑人心的妖,卻偏偏又如濯濯春日柳,遺世獨立。
喜歡麼。
&ldo;或許吧。&rdo;商青鯉答道。
&ldo;呀。&rdo;卿涯一拍手,樂道:&ldo;商姐姐終於有喜歡的人了。&rdo;
&ldo;喜歡又能如何。&rdo;商青鯉眼瞳裡蒙上清冷之色。
她身上的毒。
她隱藏著的身份。
從一腳踏入長安起就籠罩她在心頭的陰霾。
那些愛恨情仇,兒女共沾巾,總歸是不屬於她的。
何況……她其實一點兒也不瞭解江溫酒。她始終記得,在絡府的時候,玉無咎說過,江溫酒是一年前憑空出現在太虛宮的。縱使是以打探追蹤訊息為生的千鐘樓也探不出他的來歷。
他是誰。
他從哪裡來。
還有,他與原欺雪之間,又有怎樣的故事?
江溫酒的喜怒哀樂都藏的太深。
而她,袒露心事就是將自己交付出去的危險,她尚且不打算以身犯險。
☆、。情不知所起。
暮色四合之際,長孫冥衣回到了客棧。
商青鯉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舉杯獨酌,欲沉未沉的天色裡,向來是千杯不醉的她,眉眼間已有醉意。
長孫冥衣的薄唇又一次抿成了一條線。
夕陽慘澹的餘暉落在他臉上,為他冷硬的面部線條鍍上了抹柔光。他那雙似寒冰又似琉璃的眸子裡盛了一縷殘陽看向商青鯉,眸底是不曾掩飾的憐惜。
他走到商青鯉對面坐下,提壺為自己也斟了杯酒。
商青鯉醉眼迷離,眯著眼瞧了他許久,才放下酒杯,道:&ldo;他呢?&rdo;
&ldo;誰。&rdo;長孫冥衣面色平靜。
&ldo;江溫酒。&rdo;商青鯉伸出一隻手支在桌上抵住額頭,笑道。
商青鯉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即使笑,也只唇角微勾,桃花眼微彎,像是雨後一枝將開未開的茶花。
長孫冥衣從未見過商青鯉開懷的模樣。
有一年他來江南,走過長長的巷道,不知誰家種的幾棵杏樹從牆頭探出枝椏,微風拂過,白色的杏花如雨,拂了一身還滿。
隔著一堵牆,他聽見杏花樹下女子的笑聲,輕快、歡愉、如鶯出林間。他駐足,飛上牆頭,杏花樹下一個粉裙女子坐在鞦韆上,笑意明媚如春日暖陽。
回到漠北,他在商青鯉的院子裡,給她做了一個鞦韆,本以為她也會像那個女子一樣,一笑傾城。
他卻只看見了她茶色眼瞳裡洶湧澎湃的晶瑩。
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姑娘,不論多麼明媚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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