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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rdo;長孫冥衣勾唇,聲音毫無溫度:&ldo;我曾說過,但凡佔你便宜的人你儘管往死裡揍。&rdo;
&ldo;……長孫。&rdo;商青鯉手上一較力,掙脫了江溫酒的手。一隻手扯住長孫冥衣的衣角,道:&ldo;他……&rdo;
江溫酒眸色又沉了兩分。
&ldo;既然你不揍,便由我動手。&rdo;長孫冥衣打斷商青鯉的話,迎上江溫酒的眼,道:&ldo;她的唇,我咬的。&rdo;
&ldo;……&rdo;商青鯉一撫下唇上的傷口,終於想到先前江溫酒似是問了她一句&ldo;誰幹的&rdo;。她上前一步剛想開口,長孫冥衣已一掌逼近江溫酒。
二人頃刻間鬥在了一處。
街上霎時雞飛狗跳。
江溫酒與長孫冥衣都是使劍的人,江溫酒的君子意不在身旁,長孫冥衣出門也未曾帶佩劍。兩人拳來腿往,聲勢卻並不比舞劍時小。
商青鯉眼睜睜看著二人從街上打到屋頂,又從屋頂一閃不知去了何處。
她眸中光影變幻,到底是沒有追著二人而去。
長孫冥衣這兩日火氣不小,與人打一架消消氣也是好的。至於江溫酒……
唇上觸感猶存,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湖又生出波濤來。
&ldo;商姐姐。&rdo;卿涯將腦袋湊到商青鯉眼前,道:&ldo;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個人…&rdo;
……喜歡?
商青鯉眸中色變。
就像是在暗夜裡失了方向的人,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盞忽明忽暗籠在薄霧深處的燈,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看似遠在天涯,卻又讓近在咫尺。
&ldo;……怎麼會呢。&rdo;商青鯉喃喃自語。
&ldo;他長得好看唄,商姐姐打小不就喜歡好看的人麼?&rdo;卿涯用腳尖踩了踩醬油的尾巴,醬油吃疼,全身毛髮一豎,跳起來躲到了商青鯉身後,聽言笑嘻嘻答道。
&ldo;……&rdo;商青鯉眸光晦澀,欲言又止。
&ldo;那天商師父跟主人一起喝酒,喝多了向主人告狀,說商姐姐第一次見到他就抱著他大腿不讓他走。&rdo;卿涯見此眼睛彎成了一雙月牙兒,接著道:&ldo;若不是聽了商師父的話,還真想像不出商姐姐小時候原來是這個樣子呢。&rdo;
商青鯉:&ldo;……&rdo;
卿涯口中的商師父,必定是她師父商逐岫無疑。
只是……八歲那年圍場初見的情景,明明與商逐岫所說的&ldo;抱著他的大腿不讓他走&rdo;相去甚遠。
那年春搜,玉千絕拗不過想要騎馬射箭的玉落溪,將玉落溪帶去了圍場,她自然是陪在玉落溪身邊。
春搜的地點在長安城外的長信山上,夜裡輾轉難眠,獨自一人避開巡邏的禁衛,在林中散步。想到那些風光霽月的曾經,就像是一場大夢。
那些死在那場夢裡的人,成了她心頭永遠的一道傷疤。而天地之大,她卻不知何處能容身,何處又是她最終的歸路。
她像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嗚咽出聲。
就是在那個晚上,她身上隱藏了半年多的醉生夢死,第一次發作。
她疼的蜷縮在地上,甚至想到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