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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天看著女人突然擠成一條門縫的眼睛，頓時覺得世態炎涼。

程歡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和平時那個冷若冰山的死人臉比起來，簡直是八月的陽光，他看著女人明亮的雙眼說：&ldo;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rdo;

女老師立即紅著臉，微微低下來頭，三十歲的年紀，宛若十八歲的少女模樣。

一出門，李承天就惡狠狠地瞪一眼程歡，道：&ldo;高明!&rdo;

程歡面無表情地瞟一眼李承天，說：&ldo;客氣!&rdo;

到了教務處，兩個人連面都沒露，那位老師就把寫著地址的紙條還給了程歡。

程歡說：&ldo;麻煩你了。&rdo;

女老師連連表示：&ldo;不麻煩，不麻煩。這是學校門口的舊居民區，出校門向東，步行二十分鐘就到。&rdo;

……

他們沿著校門外的小路一直走，已至深秋，涼風吹過，路上布滿了已經乾枯的落葉。

拐過大門，入目的是一棟又一棟的五層舊矮樓，近些的是南北向，遠些的東西向。

這些樓的樓距很窄，樓與樓之間一條水泥路沿著蜿蜒的青石板，直通到小區深處，石板旁邊，儘是黑灰色的土路。

院子口坐著幾個拄著柺杖曬太陽的老頭，家長裡短。

李承天拿著紙條過去問路。

程歡站在一個宣傳欄下等著，他仔細看了下，宣傳欄已經很舊，糊著一層又一層的小廣告。

李承天走過來說：&ldo;問清楚了，最裡面右拐頂到頭就是。&rdo;

正說著話，程歡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螢幕說：&ldo;是林樂發來的資訊。王念，男，37歲，未婚，涇城林嵐縣五里鄉江宿村人。他……也是a中畢業的。&rdo;

李承天說：&ldo;江宿村是涇城僅有的幾個偏僻村子，大學上完，又回到母校教書。&rdo;

程歡點點頭，他望了望遠處的矮舊大樓說，&ldo;先進去看看吧。&rdo;

他們跟著老人指出的方向繼續往裡走。

進了樓道，一股瀰漫著腐爛和潮濕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樓道裡面黑漆漆的，仔細看去，樓層之間，每一個隔斷都上了遮光板。

程歡微微皺眉。

李承天說：&ldo;這棟是東西樓，遮光板為了遮蔽中午的強光。&rdo;

到了四層，一體三戶都是老舊的防盜門，李承天看了看中間的門牌號，說：&ldo;就是這間。&rdo;他抬手敲門，敲了好一陣，門裡都沒有動靜。

&ldo;沒人?&rdo;

門栓的聲音忽然響起，隔壁內側的房門緩緩開啟，一個老太太探出頭來說：&ldo;別敲了，我這個心喲，都快被你震出來了。&rdo;

李承天抱歉地道：&ldo;大娘，不好意思，這家裡的人呢?&rdo;

老太太說：&ldo;就一個小夥子，好像是個老師，經常帶孩子回來補課，好幾天沒見到人了。&rdo;

李承天說：&ldo;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rdo;

老太太臉色頓時嚴肅不少，說：&ldo;我怎麼知道?以為帶個眼鏡就是讀書人，結果見面從不打招呼，一點禮貌也沒有，整天啊還不知道在屋裡幹什麼?&l;咚咚咚&r;的吵死了。&rdo;

&ldo;吵?&rdo;李承天微微有些詫異，繼續問道：&ldo;那你最後聽到聲音是什麼時候?&rdo;

老太太聽完，謹慎地看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