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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謅了一個說辭,左右沈原也是養在內院的郎君,沒什麼見識。
顧執並不擔心被他識破,本想乘勢牽住他的衣袖,好好演一出情深意切。
可沈原躲得極快。
手指落空,顧執作勢將衣袖一擺,端出個清貴模樣。
周圍靜了又靜,無人敢觸其黴頭。
若是柳茗如此,顧執多半生厭。
但沈原郎艷獨絕。
環顧四周,竟無一人能分其半分顏色,如此姿容若不能攬入府中,還真是一大憾事。
不過,她卻不急於一時,總歸不久後,就會有他來相求服軟的時候。
「今日之事是我思量不周,才釀出這樁醜事。」
顧執溫溫一笑,略有遺憾地搖頭,「至於這小廝,沈郎莫要擔心,交由我來便是。」
「今日是你的生辰,本不該遭此晦氣。想必太傅已在家等候多時,我這就叫侍衛護送你回府。」
「不敢勞煩殿下。」沈原面生難過,拒絕道,「今日人多,還是殿下安危要緊。」
他垂頭行禮,顧執略一思索,便不再堅持。只讓侍衛取了筆墨過來,讓沈原寫下淮南的解契書,又請在場的做了見證。
她亦不敢多留沈原,生怕淮南藥力一過,悠悠轉醒,再哭哭啼啼地說出原委,忙尋了個救治的藉口,叫侍衛抬起淮南,匆匆離去。
顧執一走,在場的郎君們都好似鬆了口氣,簇成一團,搖著摺扇又賞起了花,再時不時瞥上幾眼慢慢走遠的沈原。
剛剛那一出對峙,明白人聽話聽音,不明白的跟著湊了熱鬧,左右也都是看戲,這會便有了新的談資。
處處歡笑,卻也處處寂寥。
「公子。」靜了好半日的淮安,攙著沈原慢慢往馬車那走著,「如今淮南被五皇女殿下帶走,若是他醒了,說出說出」
豆豆眼的小廝茫然地垂下腦袋,他向來話多。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完整。
淮南的每一步,都在公子的預料之中。縱使想他替淮南開脫,也找不出說辭。
更何況,要不是公子早就知曉,今日躺在那黑黢黢屋裡的,被壞了名聲的男子,便是身側面如寒霜的郎君。
淮安後背一涼,不自主地攥緊沈原的手臂,擔憂道,「公子,要是淮南反咬一口,那可如何是好。」
近出口的青石板小路,周邊多是綠植,花香漸漸淡去。月白色袖口那股子甜膩味道反而隱隱上湧。
伸手餵了淮安一顆清心丸,沈原淡淡笑道,「無妨,既然顧執說他傷到了腦子,想來也應是說不出話的。」
既說不出話,也不識得字。
說是要嫁給那酒賴,但依照顧執的性子,哪裡會留下活口,這一番救治最終也只能落得個無救而亡。
沈原明白,卻也不想淮安難過。
總歸人各有命。
「噯?」淮安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沈原說得信誓旦旦,他也就放下心來。
經青石板路,再穿過這一條綿延如山勢起伏的畫壁遊廊,便是馬車停歇之地。
沈原靜默,此間風來,吹起廣袖衣擺,泛出月白的漣漪。
遠處,一襲木槿紫的女子提燈而站,緊蹙的黛眉,在瞧見沈原時,才稍稍放鬆。
緩步迎上發怔的郎君,其後跟著的文墨偷偷與淮安遞了個眼神,悄悄離遠了些。
想問的話有許多,可到頭來,卻也只輕輕道出一句,「沈公子。」
沈原低頭瞧她,原本清冷的面容,帶上了不自知的委屈。
上挑的眼角染上一層薄薄的紅,含星納辰的雙眸裡水潤似波,卷著萬般愁思脈脈撞進蘇錦心中。
他伸手扯住蘇錦的衣袖,放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