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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沈公子來了。」侍衛站在廳外,低低送了聲進來。
便是下面的人不通稟,顧執也能在人群中一眼瞧出沈原,為之心跳如雷。
不得不說,他真真是長了一副好顏色。
烏黑的發整齊地攏在玉冠之下,那一雙含情脈脈的丹鳳眼宛如盛滿了夜空的星河,晶瑩透亮。
明明是多情含笑的模樣,此刻卻總透著股清冷決絕。
一身月白的外衫,廣袖翩翩,更襯得他郎君如玉。
「沈郎。」顧執起身,不由自主地放柔聲,迎上前去。
周圍的郎君們目帶羨慕,單憑這一份痴意的目色,不論誰瞧,比起柳茗,沈原才更像是顧執真正放在心尖上的男子。
有權有勢又如此痴情。
眾人還未讚嘆,就瞧郎艷獨絕的公子緩步前來。
先是疑惑似地瞥了眼地上躺著的那兩人,不遠不近地止了歩,而後又特意避開顧執伸過來的手。
沈原側身行禮,恭恭敬敬,「殿下。」
「沈郎,怎得如此見外。我說過,你無需喚我殿下,你我自幼長大,情意非比尋常。」
顧執微微含笑,這話一出,四周嘆息此起披伏。
「殿下,君臣有別。既已成人,便再也不是小兒,哪裡還能如過往一般無禮。」沈原低頭,說得委婉。
「沈郎。」顧執淺笑,似是寵溺,「又鬧脾氣了?」
「並非是我不及時赴約。」她解釋道,「早前宴會,幾個書生娘子說要比詩,事出突然,我也不好拂了大家的興致,這才去晚了些。」
「沒成想,便遇見了這事。」顧執頗為正義的伸手指向地上昏睡的兩人,又簡單推測了淮南多半是為抵抗才被人打暈。
花香四溢,帶著淡淡的甜膩。
越是靠近躺在地上的小廝,甜膩就越為濃烈。
顧執不留痕跡地後退幾步,避遠了些道,「還好只有淮南在那,不然我必殺了此人!」
她這一番話,說得不清不楚。
沈原抬眸,似笑非笑地望向裹在被褥裡的小廝,「殿下,您怕是誤會了。」
微微風來,吹起月白的衣角。
那一處生得極美的眼角眉梢,微微眯起,「殿下之約,雖說是為了早前落水一事賠罪,但如今殿下已然定親,沈原自然是要避嫌。」
「只是可憐小廝淮南。」他長長嘆了口氣,「本是代我與殿下說明緣由,卻不曾想竟遭了這般侮辱。」
「也怪我,不知殿下相約的地方竟如此偏僻,若我知曉,也不會只派淮南一人前去。」
如鴉羽濃密的長睫低垂,沈原滿面懊惱,「剛剛我醉酒犯暈,便在馬車中歇息,迷糊之中,竟也不知淮南去了多久。」
他往人群中掃了掃,與其中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郎君略略頷首,「還好遇上了劉公子,贈了我解酒的丸藥。」
「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沈原連連搖頭,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疑惑道,「殿下,聽聞萃華閣內的小廝婢子都是有名在案,不知這人又是誰?」
他言語間便撇清了顧執剛剛曖昧的說辭,眼下更是指明人證,顧執吃了軟釘,心頭越發憋悶,知曉此計之人,除了宋致便只有徐微。
如今宋致因婚約一事被宋太尉禁了足。
慣常風流的眉眼冷冷看向混在人群之中的徐微,淡漠道,「此人是萃華閣新招的園丁,姓劉,單名一個三字。」
「劉三。」沈原皺眉,「那敢問殿下,此人可有家室?」
他問得認真,還時不時極為憐惜地瞧瞧地上的淮南,竟是要替淮南詢嫁。
顧執一愣,與沈原相熟的人都曉得,他對身邊的這兩個小廝是極為愛護,當做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