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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搭在腰間的手指碰觸到床榻,沈原才停了下來。
他緊緊抱著蘇錦,衣衫下的寬肩窄腰擋住了淮南所有的探究。
靜謐的夜,任何輕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啵-」
淮南只瞧見榻上的郎君似是稍稍低了頭,卻又不知這是什麼聲響,他什麼都不敢問。
直到又一聲動靜,堵住了蘇錦的無意識地嚶嚀。
劈天蓋地的驚懼似是一把把小刀,既割得他無法呼吸,又叫他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這一剎那,彷彿渾身的血都開始倒流,臊得他面紅耳赤,又恨又羨。
他雙腿跪得發麻,心裡的疼與身上的痛,無一不是煎熬。
「淮南。」
他清楚地聽見了那聲音裡的滿足,也聽出了沈原語氣中的歡喜,「今夜,無事發生。記住了嗎?」
「小的,記住了。」
紛沓而來的記憶,裹挾著無盡的妒忌。
剛剛縮回的手,猶如汲取了養分的花枝,不帶半分猶豫,直直往沈原面上攏去。
啪-
帕子被人打落在地,剛剛還懶散迷醉的沈原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淮南。」鴉羽長睫微顫,沒有任何驚詫的雙眸裡似是一捧清泉,滿載了此刻的漫天星辰,「我已給過你機會。」
「是你自己不知悔改。」他冷眉低斥,「咎由自取。」
「公子,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淮南心下一驚,腦筋轉得極快,好在之前他都曾問過沈原,便是真說起來,也有法子推脫。
更何況,五皇女安排的時辰還未到。
此處只他們主僕二人,且沈原一貫口硬心善,淮南當即力斷,狠狠咬在舌尖,眼中含淚,委屈萬分道,「小的都是遵了公子的意思。」
沈原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瞥了眼落在地上的手帕,「既是遵了我的意思,那你哭什麼,還不趕緊拿帕子擦乾眼淚?」
風中甜膩的香氣四溢,充斥著欲蓋彌彰的荒唐。
「公子。」淮南喉頭一哽,到口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半晌,才艱難道,「您都知道了?」
沈原不語。
淮南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連連磕頭求饒,「公子,公子,您聽小的說。」
如墨的丹鳳眼陰沉沉地看了過去。
藏在灰色衣袖的手指緊緊摳在泥土之中,淮南怕得顫了聲,「公,公子,小小的還有用!」
「比如?」清冷的音色淡漠。
他眼中躥出些許希冀,「小的知曉有人要對您不利,只要您饒了小的,小的願意替公子指認那人。」
見沈原沉默。
淮南急急又道,「公子,您一貫聰明,必然猜出今日之事絕非小的一人可以謀劃。」
「怪只怪小的蠢鈍,受了奸人挑唆,才做出這等錯事,公子,您就饒了小的吧。」
他神色慌張,哀哀道,「過往您不也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麼。如今小的已經知錯,況且您也好好的,求公子寬宏大量,放過小的,再原諒小的一回。」
「死不悔改!文墨。」
沈原面無表情,看向從屋後快步走出的婢子,徹底沒了忍耐,「動手。」
一身玄色的婢子屏氣,隔著衣袖將地上的手帕撿了起來。
她口裡含著沈原早前給的清心丸,一把拽住慌亂要跑的灰衣小廝,反手就將那濃鬱的甜膩狠狠捂在了淮南的口鼻。
「唔,唔,公子!小的小的,唔,知錯了!」
淮南在文墨手下劇烈掙紮起來,但他畢竟是個養在內院的男兒郎,哪裡能敵得過常年做活的婢子。
不過須臾,便癱軟成一團,昏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