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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庭廣眾下講過話,哪象現在,動不動就是領導訓示。雖然他話不多,但腦子裡的道道可不少,他知道孩子們需要什麼。冬天時,他讓人在屋後的背陰兒地用土培出一條長溝,裡面澆上水,一個天然的溜冰池就成了孩子們體育課的快樂天堂。有時你納罕:現在科技這麼發展了,體育事業也已進入到不奪奧運金牌誓不罷休的境地,可怎麼就看不到學校裡面有多少體育設施呢?看不到推著鐵圈快樂奔跑的孩子,看不到成群結夥散學從校門裡走出來的學生手裡拿著乒乓球拍。小時候玩過的那些抽木牛、打尜尜、攻城、撞拐、跳皮筋等等數不盡的遊戲,都隨著時代消失了。曾有報道說一個城市的居民社群,為了讓過來人懷舊,闢了一處五六十年代的遊戲園藝區,許多老態龍鍾的人在那裡像孩子樣的樂著跳著。真不知這是商業炒作還是那個創意人想以中國人特有的含蓄方式暗示什麼?就像那支《霧裡看花》的歌曲一樣,如不是作者自己透露,誰知道他創作這支歌的最初本意是為了配合“”晚會,揭露假冒偽劣產品而作的呢。最後竟被做為愛情歌曲流傳開來。有意思!也許是你孤陋寡聞,現在的孩子們有了更先進的遊戲方式。但願但願。
俄國大文豪高爾基有一句名言:“人活著是痛苦的,但痛苦的後面隱藏著快樂。”不知他是怎麼琢磨出來的,想是坎坷的生活讓他悟透了這個世情。要想做共產主義事業接班人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要上課認真聽講按時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就要大院裡放映電影了也不要去看耐著性子地把當天老師留的作業做完。一個*歲的孩子能從未來接班人的高度去認真做作業而不去看電影嗎?鬼知道。哭唄,胡塗潦草地趕唄,甚至看完了電影回來再趴在攤開的作業本上直到睡著了。可當期末考試得了雙百,站在高高的臺子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接過胖校長遞過的兩支花杆鉛筆時,那個美樣兒,能幸福地保留一個暑假。這美好的學習經歷,僅僅三年,僅僅三年時間便被打斷了。先是老師們挽起了袖管,整日裡傾精注力地揮毫潑墨,直把馬糞紙樣的大字報鋪天蓋地地覆滿了校園。“海瑞罷官”“三家村”“四家店”“鄧拓、吳晗、廖麼沙”這些新詞眼兒,替代了騙過東郭先生的大灰狼、從烏鴉的嘴裡騙到肉吃的壞狐狸,成了孩子們的新詞典。接著那總愛提著噴壺在校園裡轉遭的胖校長不見了,他的那有著十級高臺階的大辦公室裡,被穿起了一道道繩子,幼兒園的涼衣場似的掛滿了大字報,他自己則到一間小屋裡去寫檢查了。男男女女的老師們,也都嚴肅了面孔,上課時再沒有了聲情並貌。原本和藹可親的面容像接到了統一的命令全都失得無影無蹤,圓瞪瞪的眼睛尋老鼠似的乍西乍東。
一天下午放學後,你們正在操場上踢球,厚嘴唇向你招手。他一下一下極神秘地衝你招著手。厚嘴唇叫邢尚榮,你們一個班,他的下嘴唇長瘤子,動了好幾次手術,可割了還長。由於他老住院,接觸的人多,所以總能說些你們不知道的新鮮事,而且他還能學東西南北的方言,但就是有些嘴不加力,說話甕聲甕氣的。你被他的神秘吸引了過去。“來踢吧,球砸著你的嘴就省得又挨刀了。”你笑著嘲他。他白你一眼,但馬上又恢復了神秘,回身指著校長室說:“那裡去過麼?”“吳胖子的大字報?”你想回去踢球了。那所和你家原來住的三間房一樣的校長室,近來被封了,裡面掛滿了對校長批判的大字報,這你們都知道,並且也偷偷溜進去看過,知道了吳忠魁原來是個國民黨的投降兵,大特務,大走資派,還搞破鞋。但這不能玩,你們除了學習就只對玩感興趣。“嗨”,他把一隻手拳成喇叭筒對著你的耳朵說,“裡面有好東西喲!”“坷垃,幹嘛呢?”這時其他的小夥伴們紛紛圍過來。厚嘴唇似乎是極喜歡這種以他為中心的樣子,胖臉上的一對黑眼仁斜斜挑挑得拿捏出一種裝腔作勢的神秘。他撩開雖經過縫改但還是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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