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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善點頭說:“我們大小姐也知道!很多的人都知道您投下崖去一定不會傷著一點筋骨。”
玉嬌龍不禁嘆了口氣。
又聽保善說:“剛才又有店家報告了您住的地點,我們大小姐怕府衙門的人去了胡攪,就叫我跟了去,原是想請您!方府臺也說:您要喜歡這小孩,就叫您帶了走,只是要跟您打聽打聽方二太太的下落!”
玉嬌龍怒喝一聲:“我不知道!難道還是我害死她的麼?”
保善連連往後退著說:“方府臺大人也沒那麼想,只是,請您,請您,……”
玉嬌龍說:“我不能去!”
說出了這話,卻見遠處又有幾名官人跑來,玉嬌龍又上馬去,將劍一掄,說:“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聽不明白:我姓春,我也不認得你是誰!你們姑奶奶是誰,甚麼投崖的事你更是混說!胡說八道!
你認錯人了!從此以後無論是當著人或在背地裡,若再敢說出一個字,我隨時可以取你的首級!”
保善嚇得身子發顫,連連請安,說:“不敢說!”
玉嬌龍又厲聲囑咐說:“也不許別人說!否則……”颼的一支弩箭射出,正射在保善的官帽上,保善嚇得又幾乎跪下。
玉嬌龍卻催馬就走,一直向西,當日投宿於永昌縣境,竟不見有人追趕來。玉嬌龍經過這一次事情,心中越發煩惱,雖然自己滿口不認以前的事情,但畢竟難以掩得住眾口,自己想:此次西去投荒,連個熟人也不必見了,在新疆無人的深山之中,廣闊的草原上,隨便找一個地方棲身,有了這個孩子也不至寂寞,永遠也不與熟識的人見面。雖然咬著牙,心中暗暗決定了主意,但那股辛酸的眼淚卻仍然不時地由眼角湧起,使她惆悵欲絕。
次日繼續西行,因為在張腋縣惹下週糾紛,出過一場人命,她不得不避著路走,就離開了驛路,專沿著祁連山脈去走,心中環希望能遇著一兩個強盜,如甚麼黑山熊之流,但她所走的這條路極偏僻,人家很少,飛鳥亦稀,竟沒有一個人招呼她、追她,或是攔她的路,使她很是失望。小孩在竹籃裹睡得平平穩穩的,玉嬌龍又在籃子上面捆了幾條細繩,無論馬怎樣快跑,小孩也不至於傾覆出來。
暖暖的春陽撫慰著大地,麥苗已青,祁連山頂的積雪也融化了,如匹練似的自崖上流來,潺潺地響,化成了無數的河流,從馬蹄下流去。小孩兒像春花一般的小臉兒時時仰望著陽光發著天真的笑,並且會轉著眼珠兒看人了。玉嬌龍也不禁展開了愁顏,她一笑,玉嬌龍就也不由得笑。
每晚投人家,投旅店,玉嬌龍總像親媽媽一般地看顧小孩,按時的給她乳吃。她想以後連自己帶她都姓春,但是得給她起一個名字,叫她甚麼呢?她看山,山太雄壯,看雲,雲太飄浮,看水,水太無情,看花,花又易落,看飛鳥盤雕,都覺得與她這孩子不相像,都不能藉之以名。
一夜,她投宿於敦煌縣旅店內,預計明日就要出玉門關,客舍夜深,獨對孤燈,她翻閱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本書,這是以九華劍法為根底,加上自己三年來研習、歷練拳、劍、飛行、長撾、短打,將種種武藝的心得著成的一本書,題名曰“春龍新著”,又寫上“留授瓶女”四個字,她又撫摸著那隻銀瓶,並一手掣出了寶劍,一陣傲然發嘯,又一陣低首尋思,便決定了叫這孩子為“雪瓶”,雪是象徵著劍光,兼志那天張腋店房中的雪夜,瓶是跟這孩子同時來的,不能不儲存,不能不紀念。
於是她就自言自語地說:“春雪瓶!春雷瓶:春雷瓶!”雖然念著彷彿有點不順嘴似的,但她不管了。回憶起自己的往事,又想這孩子將來不知道怎麼樣,她長得很好,將來也許出落得比我還好看,我攜著她遠去邊荒,授她一身武藝,她當然能夠不務浮華,而免去女子的柔弱,跟男子一樣的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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