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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楚人的早期文化
楚人先祖的黃帝集團,不僅使&ldo;各個部落領土溶合為一個民族的共同領土&rdo;(《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160頁),而且率先跨進文明時代的門檻,對冶鑄華夏文明亦作出了突出的貢獻。史稱楚之先祖顓頊&ldo;靜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養材以任地,載時以象天,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潔誠以祭祀。北至於幽陵,南至於交趾,西至於流沙,東至於蟠木。動靜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屬&rdo;(《史記&iddot;五帝本紀》。)可見顓頊既通政事,又善教化;既諳觀象授時,又精培植萬物,真是一個大聖大哲,使原始文化達到了頂點。當然,顓頊和黃帝一樣,都是一個傳說的人物,在地行蹤達於北南西東,在天可&ldo;乘龍至四海&rdo;(《大戴禮&iddot;五帝德》),甚至連&ldo;星與日辰之位,皆在北維&rdo;的&ldo;北維&rdo;,亦為顓頊所建,後人追述其事,亦人亦神,朦朦朧朧,神味十足,然&ldo;&l;神&r;只是人本身的相當模糊和歪曲了的反映&rdo;(《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651頁),在傳說中卻折射出遠古時代原始文化的真實。故顓頊是可信的,他首先是現實中的人,爾後才賦予特定環境的神。正因為顓頊是人,他又對原始宗教,即&ldo;自發的部落宗教&rdo;(《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327頁。)進行了重大的改革。關於這點,《國語&iddot;鄭語》記楚國觀射父答楚昭王的問話,是頗耐人尋味的,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觀射父認為,在遠古時期民神不雜,有&ldo;男覡&rdo;、&ldo;女巫&rdo;專司掌信仰之事,&ldo;於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各司其序,不相禮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異業,敬而不瀆,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禍災不至,求用不匱&rdo;。顯然,這已非最原始的宗教信仰,而是在社會生產力達到相當發展的程度,才有可能出現&ldo;民神不雜&rdo;的局面。男覡女巫,實際上就是社會分工的標誌。這時人和神是對立的,人神有別,故&ldo;民神異業,敬而不瀆&rdo;,與最原始的人神平等、萬物有靈的信仰方式是有區別的。
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民匱於祀,而不知其福。蒸享無度,民神同位。……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復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
少昊、顓頊之際,社會生產力又進一步發展了,並已跨進了文明社會的門檻,以至&ldo;民神雜糅&rdo;、&ldo;家為巫史&rdo;、&ldo;民神同位&rdo;,各族各部落均可自由信仰,信神敬神的特權業已喪失。這是階級對立的反映,但它與部落聯盟的統一權威與信仰特權卻是相悖的,所以顓頊從加強自己的權威出發,必須在宗教信仰上作出重大改革,以&ldo;絕地天通&rdo;,集部落聯盟軍事首領(&ldo;人&rdo;)和宗教領袖(&ldo;神&rdo;)於一身,這樣,原始宗教的色彩也就隨之暗淡或消失。
宗教是一種文化現象,或者說宗教本身就是一種文化表現形式。顓頊所進行的原始宗教改革,表明楚人之先祖積有深厚的文化知識根底,故後來楚人歷世序天地,就非偶然。
顓頊之後,重黎、吳回是帝嚳的火正,為祝融。吳回之子陸終可能是帝堯時的祝融(《國語&iddot;楚語下》:&ldo;……堯復重、黎之後,不忘舊者,使復典之。&rdo;可知帝堯時仍以重黎之後為火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