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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不能釋懷。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此時又幾前走了兩步,立定在床頭道:“若非方才青兒與同娑殿下所說,反倒是我錯怪青兒了。”
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不是被不相干的人冷眼相加,而是被深信之人懷疑自己乃是他所鄙屑的淺薄之輩。
我急怒交加,連著咳了兩聲,猛然坐起身來,掀了被子赤腳下地,雙掌抵在他腰間,便使勁往外推:“從今日起,三殿下與青鸞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相親!”
浮生如萍
岳珂被我推得一個趔趄,立時伸出雙臂來扶牢了我。面上已是帶了一抹可惡的笑容來。我嫌他笑意礙眼,使了全身力氣去推,無奈胸口疼痛,這一掙扎已覺出了不好來。他身高力壯,法術又比我高了許多,我被他攔腰抱起,頭腦發暈,等明白過來,已經被輕放在了床上。
他將雲被拖了過來替我蓋好,我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見他不為所動,只覺辛酸苦楚無處去訴,怒火滔天,伸出拳頭去在他胸口狠狠捶了幾下,猶不解恨,再要捶時,目中已是滴下淚來,眼前水霧瀰漫,只隱約瞧見他一張含笑的臉。
這條龍大約是腦子壞了,健忘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端著張無賴的笑臉,約莫是在外哄得那些仙子們開心了,將這些手段拿來用在我身上。
我一邊流淚一邊憤憤不平的暗忖,其中幽怨曲折,連自己也生出心驚的感覺來,簡直便是凡間那些怨婦一般。
霍然起身,胸口巨痛,我捂了胸口又狠狠推了他一把,喝道:“龍三殿下貴足踏賤地,跑來我這信芳院作甚?”
他四下裡瞧了一回,轉頭極是無辜道:“聞聽這信芳院乃是當今天后在做太子側妃之時的居處,太子殿下給了你來住,可謂含意深遠啊。”
“就算與了我住,與你有何干系?”我口不擇言,一句還不解恨,緊跟著又來了一句:“反正又不是你東海龍宮太子妃的居處,難道還指望著你來開口不成?”
他面上笑意越發深遠,一手拉了我一手拿了床邊的帕子來替我拭淚:“你我幾千年相交一場,又頂著小舅舅這個名號,小青鸞的姻緣小舅舅操心一回,不該麼?”
他不提“小舅舅”這稱呼我還沒覺出異樣來,一提我反倒更覺出無限委曲來。這條龍體內的魂魄與孃親有一段淵源,肉身與我也算有幾千年交情,如今更被月老拴了一條不靠譜的姻緣線,也不知是這條線做怪還是我心中已將他當作了依靠,許是已經有了期許,在雀羅殿被他一通話鬱結在心,此時又見他拿出小舅舅的款兒來,心中更是冰寒徹骨。
當年初遇,我懵懂無知,對這條傻龍心動也就罷了,好不容易經過幾千年的試煉,總算是將前情忘卻。但心中此刻湧起的巨大恐慌卻教我一時心潮起伏,莫非因著這條紅線,我已對他在不知不覺間情根深種?
因此他開口恭喜我與太子殿下的婚事,我便滿心的不是滋味?
他拿腔拿調作小舅舅的樣兒來關心我,我竟不能接受,恨不得將他打一頓才解恨?
不,即使打了他也不能解恨。我只恨——只恨他這般的虛情假意與我敷衍,不肯對我說一句真心話。不肯開口道一句:青兒,我心裡中意你。
又或者,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呆呆瞧著他,鳳目輕波,眉鬢鴉青,天生一張笑模樣,玉帶錦衫,金冠束髮,正是溫潤佳公子。與他相對愈久便愈忘記了他的清雋,只記得他的諸多小毛病。
他健忘,油嘴滑舌,有時候卻冷如冰霜,被老糊塗的月老拴了條紅線與我。但是,每次想起這些時,我總不免會想起另外一些。
東海初遇,後來的幾千年相伴,女床山的誓死相隨,珊瑚城的無奈別離,到如今在不覺間我竟然已經將他當作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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