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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霜猶豫了一會兒,八個陪嫁宮女卻已經一擁而上,壓住了太監,左右開弓掌起來。
「啪啪啪」的掌摑聲迴蕩在寂靜的梅園裡,太監怒急,瞪著雙腿道:「呸,一個不受寵的宮妃,也敢這樣動你王爺爺!你給我等著!」
他雖是個男子,但陪嫁宮女們人多勢眾,他掙脫不開。
姜鸞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讓含霜把她的鞋襪取過來。
她想先把鞋襪穿上。
含霜放下雙手,起身去燻籠邊拿來鞋襪。她蹲下身,先為姜鸞穿羅襪。
那姓王的太監見姜鸞不理他,更大聲地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辱罵之話。
陪嫁宮女一聽,打得更用力了,清脆的巴掌聲越來越響。
姜鸞眼眸幽幽,靠坐在美人靠上,慢騰騰伸出雙腳,配合著含霜的動作。冷風從半掩的琉璃窗刮進來,有些冷,姜鸞不由蜷縮了一下腳趾。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陪嫁宮女們停下手,驚慌失措地朝來人行禮,「陛下。」
王太監甩了甩被驟然放開的雙臂,撲到李懷懿的腳下,「陛下,宓妃無故掌摑奴才!」
他大聲乾嚎著,眼裡一滴淚都沒有。
李懷懿身著一身金錦帝王常服,腰間壓著一塊通透的和田玉佩,負手立著,身形挺拔修長。
他的身後,隨行著數十個宮女太監,各個眉目低垂,對他恭順無比。
李懷懿面容冷峻地看了一眼在腳下乾嚎的心腹太監,隨後抬首,看向姜鸞。
他的目光定住了。
姜鸞的雙腳裸露著,正在穿羅襪。她似乎有些冷,小巧的腳趾頭微微蜷著,顯得很是可愛。她的肌膚很白,像是冬日落下的第一片雪花,而嫩嫩的粉色指甲,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動人。
姜鸞察覺到李懷懿的目光,雙腳往裙底縮了縮,只露出幾個瑩潤的腳趾。
李懷懿的雙眼眯了下,對身後的宮人道:「你們先退下。」
宮人應是,魚貫出了暖亭,在亭外等候。
含霜飛快地為姜鸞套上羅襪,又拿過繡鞋,為姜鸞穿上。
姜鸞這才從美人靠上站起身,對李懷懿行禮,說道:「這個奴才,方才對臣妾不敬。」
王太監大聲辯白,「奴才沒有!陛下,奴才依從您的命令,悄悄跟隨宓妃,不小心被發現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讓那些宮女打奴才!」
王太監試圖擠出眼淚,但是沒有成功,他只好用袖口胡亂擦著眼角,擦得兩隻小眼睛通紅。
姜鸞:好煩。
她讓含霜說。
含霜劈里啪啦地把事情說了,末了還強調道:「太監確實對宓妃娘娘十分不敬。」
李懷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腹,只見他的眼睛擦得紅通通的,整張臉被打得狠了,高高的腫起來。
李懷懿沉吟。
其實,他方才就是聽見了很大的掌摑聲和辱罵聲,才走過來的。
時值隆冬,萬物凋零,乾清宮裡,也就這個梅園,還算有幾分景緻。他本是出來散心,卻遇上這樣的事。
這個越女,雖然他可以給她一些委屈受,但是心腹奴才的公然侮辱,不僅是在對她不敬,更是對他的質疑。畢竟,越女是他的重要棋子,什麼時候,一個奴才,還可以爬到棋子的頭上去了?
李懷懿看了一眼姜鸞,見她的鞋襪穿戴妥當了,便將亭外的宮人重新召進來,「把他帶下去,打四十大板。」
王太監瞠目結舌,「陛下——」
李懷懿身邊的宮人們堵住他的嘴,將他帶了下去。王太監掙扎嗚咽起來,聲音卻越來越遠。
李懷懿對左右的宮人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