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生(下)(第1/2 頁)
兆青在康納夫婦眼中是個太乖巧的孩子,他按部就班的學習,定期跳級。
因為兆青這一次生活在美國讓他沒有辦法成為一個英語老師,多方衡量下他選擇學習法學。跳級是因為兩輩子的累積,他其實並不聰明、有點書呆不知變通。他對中醫很有興趣,但這兒的環境不允許,乾脆選了適合死記硬背的學科。
時光荏苒,兆青博士畢業,順利留校成為了華盛頓大學法學系的實習老師。康納太太一直以他此為榮,到哪兒都會提起自己的小兒子。
康納先生則沒機會親眼看到這一切,他在兆青十七歲考大學的那一年突發心臟病,在一個冬夜沒熬過去。
不過康納先生看到了兆青法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走的非常滿足。畢竟哪兒來的這樣好的孩子,不需要家長費心,還非常孝順。
兆青‘輩子’經歷了四分五裂的家庭,在親戚們的白眼裡作為負擔活著。第二輩子又被扔在雪裡睜開眼,可以算是兩輩子的孤兒。
兆青從未被人這樣全心全意細緻周到的對待過。他早年因為記憶的交疊、年級的增長對這種無微不至的看顧很排斥。
可那又如何呢?日積月累,誰又能抹去那些環繞在他生活裡細緻的小細節。他切掉了闌尾、是康納太太不眠不休的給擦身,喂粥。他換牙、是康納先生早早就把的乳牙無痛的給取掉,給了他一口排列整齊且潔白的牙齒。
兆青發自肺腑的感恩,盡他所能的照顧兩位老人。
兆青從不會忘記康納夫婦的生日和家庭紀念日,包括康納夫婦的結婚紀念日、康納哥哥一家去世的忌日。
結婚紀念日兆青會拿粉色小豬裡面的錢買粉紅色的玫瑰交給康納先生,讓他務必送給康納太太。到了忌日他也會拿粉色小豬裡面的錢買白色的小雛菊,跟著康納夫婦在山坡看著那三個墓碑,他會用手絹把墓碑擦乾淨。
康納夫婦不認為兆青需要做這件事兒也曾經制止過,兆青搖搖頭說既然他是弟弟就應該給哥哥做些什麼。
在這樣兆青年年不斷的跟著康納夫婦祭掃著未曾一見的哥哥。
康納先生離世之前曾慎重的把康納太太託付給兆青,兆青則很自然的回:他會用他的一切照顧他的而母親。
康納先生永遠都不會放心把愛人拋在身後,只是生命不讓他停留。他只能帶著眷戀暫時先行離開康納太太,幸運的是他還有第二個兒子承諾照顧他的遺孀。
兆青很可靠,康納太太一直知道。
可這一次在風雪中少年身形的兆青舉著黑傘把葬禮安排的井井有條,兆青站在失去了丈夫有些佝僂的康納太太身邊像是一棵樹,在康納太太的眼裡突然挺拔到頂天立地,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的依靠。
二十五年的人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概括說完的。
總而言之,現在的兆青是個很幸福的兆青,得足了父母的愛,填補了‘輩子’的遺憾。
兆青進了屋把雨傘收好掛在玄關瀝水,探頭便向屋裡喊著:“母親。”。
康納太太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未等兒子話音落下就係著圍裙小步顛到玄關。她把兆青的外套接過來掛在一邊兒問:“外面是不是特別冷?”
“還行,就是這雨忽大忽小的下起來沒完,人都快發黴了,”兆青說著兩步走到廚房看到做一半的飯,立時卷著袖子又說:“母親,我說過等我回來做飯。”
康納太太今年整整七十歲了,到了這個年歲了也不饒過自己,天天非要早早起來給兆青做早點,晚也想著做飯等兒子回家。
康納先生去世的頭些日子,康納太太也一如往常未有一日不履行一個做母親的職責。
康納太太非常愛兆青。剛失去康納先生時她整個人都陷入失去丈夫和供要養兒子的焦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