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或放蛇,總能殺掉我。完全不必費這麼大周章。看來,讓我死,只是目的之一,蔣淨恐怕比我更加要緊。他們誘我上船,殺掉蔣淨,是一箭雙鵰的計謀。
但是——要殺我和蔣淨,分別下手,要更簡便些。何必非要弄到一處,費力做這麼多佈置?萬一有個小閃失,便兩頭失算。他們這麼做,自然有不得不如此的緣由。他仔細想了一陣,裡面有許多疑竇,都難以解開,只能先一條條列在心裡。
一、蔣淨明明早已逃亡,為何會忽然出現在汴京?
二、蔣淨在鍾大眼的船上,是碰巧,還是特意安排的?
三、蔣淨死在那隻船上,鍾大眼為何沒有報案?
四、鍾大眼夫妻、幾個船工以及蔣淨的屍體去了哪裡?
五、昨夜是誰偷偷划走了那船?
梁興又想了想,發現還有一條更古怪:他們誘我上船、殺掉蔣淨,自然是要嫁禍給我。我雖然無意殺人,蔣淨卻死了,又有好幾個人看到我上了那船。說起來,他們的計謀得逞了,只要報官,我自然逃不掉殺人罪名。他們卻毫無動靜。難道我走後,船上還有什麼要害,讓他們不敢聲張,將船偷偷划走了?
梁興從來沒遇見過這麼難解的疑團,自己又莫名其妙被捲進去,背上了殺人罪名,性命也時時受到威脅。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有些焦躁,一不小心,把茶碗打翻在地上,摔碎了,周圍幾個喝茶的都驚了一跳。
梁興忙警醒自己,兵處危境,先定其心。這時越發不能亂了神、散了氣。
他定了定心神,讓嚴老兒重新換了碗茶,又細想了一陣,忽而想到一條:事情是由蔣淨而起,那些人如此耗力費神、設局殺他,這個蔣淨恐怕不單是殺死我義兄的兇手,身上一定還藏著其他干連。自己對他所知太少了。
梁興第一次聽到蔣淨的名字,是聽到義兄楚瀾被殺的噩耗。
梁興結識楚瀾,是進禁軍第二年。當時是盛夏天,梁興和甄輝等營中幾個朋友一起來東水門外遊逛,走熱了,便進了這旁邊的溫家茶食店。營中不許飲酒,諸人都饞渴了許多天,狠要了些酒肉,猛吃痛飲起來。正吃得酣暢,幾個人說笑著走了進來,選了他們旁邊那張桌,也點了不少酒菜,共推一個年輕公子坐到上座,稱他“楚二官人”。那幾人都爭著敬他,紛紛道賀:“楚二官人竟連張鰍兒都贏了!”“那張鰍兒在京城相撲社裡,也算得上人物了!”“排號的話,張鰍兒就算進不了前十,前二十絕跑不出。”“他那一招‘水底掀’,上回連齊牛三都失了手。”
梁興聽他們說相撲,不由得扭頭去聽,張鰍兒、齊牛三都是京城有名的相撲手,他在瓦子裡看過他們比試,功夫的確都不俗。那個年輕公子能打敗張鰍兒,自然也不弱。梁興不由得望向那個楚二官人,見他體格強健、眉眼闊朗,果然很有些軒昂雄勁氣。
軍頭司每一旬都要舉辦相撲、槍棒格鬥檢閱,梁興進了禁軍後,很快便被選為營中相撲手,四處較量,已經賺到不小的名頭。這時見到楚二官人,不由得有些技癢。
甄輝在一旁也聽見了,趁著酒興嘲道:“張鰍兒算什麼?我看那個齊牛三也不是咱們梁豹子的對手。”
“莫亂說!”梁興忙笑謙。
“甄大哥說得是,齊牛三決計鬥不過梁豹子!”其他幾個軍士一起起鬨。
鄰座那些人聽到,全都望過來,其中一個問:“哪個是梁豹子?有這麼厲害?”
“就是這位!”甄輝得意指著梁興。
“哦?他?他敢和咱們楚二官人比試不?”
沒等梁興和那個楚二官人說話,兩幫人已經鬨鬧著把兩人推到了庭院中央,梁興的衣裳也被甄輝褪下,露出左肩膀上文的那頭青蒼蒼的豹子。那個楚二官人也脫去外面白羅涼衫,露出裡面一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